。你也是投了官军才活下来的吧?”
大哥自顾自在厨台鼓捣着,旋即端着盛放窝窝头与粟米粥的碗走来,路上还抬头瞥了一眼窗外,似乎以为外面的是官兵。
“不!官军早已人人喊打,我怎会给他们卖命。”二虎指着虚掩的房门,“我投的是红巾义军。他们人人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
眼见亲人无恙,赵二虎心中忧虑稍退,正吃着家人做的窝窝头,忽然想起“大兵过境”一事。
官兵主力一直在高宛一带驻扎,章丘一带怎会有大兵过境?
难道是别处调来的官军援兵?
若是官兵再来数万援兵,红巾军就危险了。
他赶忙追问前日过境的大兵是谁。
“这我瞧得不准,只知道有面旗帜画着铁拳……”
“那便是红巾军了!”赵二虎一拍大腿,兴奋地叫嚷起来。
能称得上大兵过境的,必定是主力部队。
赵二虎心说自己虽是小卒子,但将帅们执行军略,往往通知到底层小卒。
这次连他和中级军官们都不知情,说明是绝密的战略调度。
尽管他对地图轮廓不太了解,但也知道章丘一带是连通济南的必经之地。
若是红巾军主力往这里一堵,恰如巷子里搬来衣柜堵路,官兵不战也得战。
乡亲们风闻大兵过境已是前日,而官兵今日才从高宛开拔,红巾军有足够时间在此地布置战场。
“爹娘很快就能回家,我看这官兵不久就要败了。”赵二虎得意地昂起脑袋,为自己义兵的身份感到骄傲。
大哥把他的神色变换尽收眼底,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问道,“官兵当初从济南开拔,闹得方圆数十里人尽皆知,如何会败呢?”
“这……”赵二虎刚想说出自己的猜想,便想起将官嘱咐的保密条例,其他事项或可向外吐露,但唯独军事部署一律不得泄露半点,于是随口说了几句伸张正义、民心所向的套话。
“瞧你一身行头,哪有半点走哪都挂着半串鼻涕泡的样,红巾义军把你调教的好啊。”
“嘿嘿,红巾军好啊!当着大伙的面杀了贪官污吏,市井小民都说干活更有劲头了,给粮给饷也从不吝啬。诶大哥,瞧你如今也愈发威猛了,不如也投了红巾军吧?红巾军从来不重门第,只看才能,大哥必得重用……”
大哥双目游离,盯着碗里的窝窝头出神,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啊,在河南已经投了乞活军。”
此言一出,赵二虎登时愣住,手中的窝窝头滚落到桌面,几粒碎屑飞溅到大哥手边。
乞活军与红巾军都是反明义军,但同时也是争霸天下的群雄。当初朱元璋与陈友谅都是反元义军,到头来还是决一死战。
眼下乞活军与红巾军虽没有冲突发生,但保不齐哪天二者相争。
亲人与潜在仇敌的身份双重迭加,兄弟二人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室内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静得落针可闻。
两人低垂双眼看着碗中窝窝头,沉默却灼热的视线几乎把陶碗点燃。
他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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