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擦拭脸上被喷淋的脏血。
两人沉默不语,盯着祖大乐惨死的尸体看了好一会,杨国柱才开口道,“你杀了祖大乐,督师不会饶你,祖家也不会放过。”
此言一出,恍若一盆凉水浇灭杀人的热血劲头。
虎大威也知道自己的下场最好也是贬官加戴罪立功。
若是高起潜和祖家的朝中“代理人”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坏话,陛下一怒之下杀他的概率也很大。
更何况他虎大威的骑兵是正兵营的精锐,一千骑兵死伤大半,等于损掉军魂,剩下的步军也发挥不出多少战力。
朝廷想拿他当“杀鸡儆猴”的鸡也没有太多顾虑。
想通生死,虎大威忽然就释然了。
他走到马边取下水壶喝了几口,寒凉的清水简直要他半条命。
他随便挑一处破屋的墙根坐下,“若是朝廷要杀我,就让麾下儿郎去投李参将——他能练出如此悍勇的黑旗营,必然不会亏待麾下将士。”
“你麾下兵士多出自边塞,去南方能受得了么?”杨国柱苦涩地笑了笑。
“总比被人当成破抹布,哪里要用哪里丢要强。”
“鸟的朝廷!替他们卖命还要受气受累,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我们的容身处。大帅!我们干脆落草吧,不受狗屎朝廷的鸟气!”
“对!干脆反了去投闯王!”
“投什么闯王,如今河南闹得最凶的是乞活军!去投乞活!”
眼见其他将领的家丁也在起哄,虎大威方才悬着心的又落下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只要大家都说了大逆不道的话,那么他虎大威家丁说的“反言”就没那么惊骇了。
只是他个人并不想反,“说什么胡话!卢督师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我们吃了败仗还要造反,你们想害死督师不成!”
虎大威顿了顿又说,“今日之败由我一人承担。若再有人说造反、落草的胡话,休怪我的刀不认人!”
虎大威等人在原地休整,又给马匹喂了一些干草。
参与火并的士卒,以及没动手但见证全程的兵被统一口径——
关宁军是引发惨败的罪魁祸首,至于他们投降了建奴,还是战死沙场,他们并不知道。
所有关宁军残部的尸体就地焚烧,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陆续集结一起的败卒达到一千余骑,虎大威等人在原地小憩半个多时辰,便继续朝着主力大军的方向开进,并派遣骑术最好的探马,前往附近的州县告警。
虎大威等人很快在高唐、荏平一带遭遇主力大军。
督师也从回报的塘马口中,验证了黑旗营士卒“速传”的惨败消息。
数千将士中伏战死的消息一度击垮督师的意志——
数千将士一战覆灭,官军主力大损士气暴跌,数万驰援济南的大军顿时危如累卵。
清兵主力随时可能围歼官军的压力,犹如一把利剑悬在头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