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从成都府逃来的灾民,一波接一波地涌进来,黑压压的人群根本望不到头。
城外临时开辟的巨大空地上,搭起了连绵的简陋窝棚。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空地上那十几口冒着热气的大铁锅。
“排好队!别挤!一人一碗!都有份!”
县尉王宁亲自站在一张破桌子上,手里提着铁皮喇叭,声音传出去老远。
士兵和衙役在一旁,死死盯着排成长龙的灾民队伍,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锅灶旁,几个伙夫正不停地搅动着铁锅中翻滚的米粥。
米粥虽然水多米少,但在经历了洪水、饥饿和长途跋涉的灾民眼中,却是一碗不折不扣的神仙汤。
当滚烫的、散发着米香的粥汤被舀进一个个破碗、瓦罐里时,灾民们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
一个枯瘦如柴的汉子,双手颤抖地捧着滚烫的粥碗,老泪纵横。
他顾不得烫,贪婪地小口啜吸着米汤,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
年轻的母亲小心翼翼地将碗沿凑到怀中婴儿的嘴边,用指尖沾着米汤,一点点抹进孩子嗷嗷待哺的小嘴里。
几个半大的孩子,捧着碗蹲在角落,狼吞虎咽,烫得直吐舌头也舍不得停下,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活气。
“慢点喝,别烫着。”
千总胡永胜看着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少年,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粥,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少年抬起头,脸上还沾着米粒,含糊不清地说:
“谢谢军爷赏粥.”
李老歪站在城楼上,看着那望不到头的难民潮,只觉得头皮发麻。
涌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虽然每天只放一碗稀粥吊命,但县里和军中的存粮都已经快见了底。
负责管粮的县丞更是天天派人来催,希望李老歪停止施粥。
可李老歪却摇了摇头,他派去保宁府求粮的信使应该快回来了,一切听大帅做主。
果然,信使晚上就抵达了江油县,并敲开了城门。
“李头儿,曾知府已经派了车队,三万石粮食不日便到。”
“大帅说了,粮食保宁府有的是,先把人救活再说。”
“成都府的那帮官绅不肯赈济,他们屯的粮,迟早都是咱们的!”
“大帅让你尽管收人,粮不够就再报,保宁府立马调过去!”
李老歪愣了愣,随即狠狠拍了拍大腿,他心里门儿清,大帅肯定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可他却不知道,江瀚此时也正在发愁。
虽然在他的带领下,保宁府顺利扛过了洪峰,但这场突如其来的水灾,把他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全给打乱了。
按江瀚原本的设想,七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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