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入仕的大道呢?”
为师几年,还真的能说教啊!
白泓的笑瞬间换做狠戾,扭头转身不理会这对表兄弟,他也回到里面送别谢熙。
身后传来宁潜对阎偌诉说的话:“哼!别想把我踢走,我在乐署的资历最久,他这小子鬼得很。”
两人站在院子里聊了很久,直到乐署厅堂内大家都唱完了送别诗,他们都才悠哉悠哉地走进来。
泓芳居大屋内右侧室,铃儿站在顾颂床边打瞌睡。
顾颂盯着他这屋内师兄送的沙漏,看着打开的窗扇外暮色沉沉,初春日短,这时候他该从乐署回来了。但人家如今食邑六百石,已经是风光礼乐门的大乐令了,能晚点回来也是应该的。
小铃儿这一整日几乎都不多说话,让她趁着燕儿不在眼前时候坐下来歇会儿,她摇头不愿:“公子,奴婢还是站着吧。”
顾颂为了养好脊椎骨也不多说话,趴在床上想的事儿很多。从午时到此刻的四个时辰里,横竖想再多他也无奈腰背骨头疼。
申时正,石嫣然引着二殿下进来说是特地来看他的,二殿下乞伏植还留下一木匣内两颗天竺药丸,说是配合汤药外用之后恢复筋骨较快。
二殿下与石嫣然一走,小铃儿就在顾颂的吩咐下立即为他涂抹按压背部,股股火辣辣的滋味燃烧在四肢百骸。小铃儿小手掌火红一片,绷着劲一口气为他家公子按压完了才下来床上。
顾颂伸开双手扶着床沿,扶上墙吃力地走动起来,因为这股火辣辣的感觉他瞬间骨头有知觉了,可也疼的摇晃到坐不稳。
他明白他寄居在别人屋檐下,没有资格持续地躺着,能趴着就不卧着,能坐一会儿就背后靠上软垫子。
在室内很不轻松地移动到床上,他昔日挺拔的身姿佝偻着,麻木到无知觉而千斤重的躯体,最后还是矮小的铃儿扶着他缓缓地爬上床的。
上了床在铺了六层羊绒被褥之上,他的身子才有了正常的平衡与依附,趴着睡着养个精神后,他还是起来去左侧室外耳房出恭方便。
寻常时候的一个小小事儿,他一来一去要折腾上一刻钟还要多。
一旁的小铃儿偷着哭了会儿又偷着把泪水擦干,顾颂趴着床上看着铃儿的脸。
铃儿来到白家是吃的比顾家好多了,可是最近半个多月她看起来木纳,也不爱说话了,笑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爽朗。
顾颂看不出来他哪里不对,就记得他爱吃枣儿,三夫人送过来的干果零食中,他特地让铃儿取来吃。可他近日不知道被谁教导了,吃的时候样子不大方,就像个老鼠。
“铃儿,没有人和你抢,你吃慢些!”顾颂对铃儿有时候真的就像是对妹妹,据说,他小时候也是这个瘦小的样儿,爹和奶娘都这样么说的。他想起来之前对师兄说过的话,就对铃儿说:“等我腰骨好了,咱们回凉州城好不?”
铃儿似乎对这话不是很有兴趣,喃喃细语:“等公子您的伤好了再说。”每次顾颂给她吃的,她都要先静静地感觉外间有没有人,待确定无人之后她才放心地吃。
顾颂想问他是谁让她成了这样,但又觉得他不够资格这么问,这府里谁还当她是个人物?寄居客奴仆一对儿。
离开这间大屋,到处都是事非,主仆二人这时候待在这室内,还是你一句我一句得搭起话来。只是铃儿一坐下来就打瞌睡,沙哑的嗓音对顾颂说:“好啊,铃儿等公子的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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