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是公主的男人。
宁潜小眼睛滴流转着,看着女儿这般狼狈不堪,他让家里奴才给扶着先。
到了这时候,宁月如才感到她身子骨的酸疼,心里的屈辱,对亲爹的疑惑在今日里彻底明透了。
走在山腰下坡路上,宁潜才说:“那你还没有告诉爹,这别院住的是谁?你不就是打了个无乐籍的乐人嘛,至于把你夹上木板吗?”他实在是感到丢失颜面,女儿一个高贵身份,怎么就让人夹板套上脖子走在小路上。
他颜面已经丢失了一回,这会儿心里的戾气浮了上来,横竖他送女儿入宫之后就不打算管她的死活了。
宁月如纵然是心寒也得吞咽着,顿了一下对她爹说:“您该不是都不知道的,这里的别院住的就是前皇贵妃冷月淑?”
宁潜也不理会女儿脸色煞白气血虚弱,他心里思索着暂时不说话,快走道山脚下的石阶底下了,他忽然转头对宁月如说:“那你还回来做啥呢?你回去和贵妃待着去啊,人家就算被贬了也是承受着皇恩,你好歹是王子妃,你去攀附一下也是合适的。”
宁月如是疲累虚弱,很想坐下来歇息片刻,但她不能,她得维持仪态,还想回呛一下亲爹。
“你跟你那乐署的昔日僚属白泓,你们好好通融一下吧。刚才那马车就是人家的,亏得他,我才没有被人家带走。”刚才若不是人家,她还想不到爹的心思。
“我说,你前半时辰被拘的那两大侍卫究竟是谁的呀?三王子的?”宁潜似乎说话都不过脑子了,对女儿的事儿,就算被人惩罚那也是应该的。
宁月如气的愣住了,她爹竟然没有看出来那是乞伏伽罗的公主府侍卫,她爹巴不得她被打了上夹板游街示众。
“贵妃娘娘的吧,我不确定,白泓也在的,你不如去问问他。”她心里凉了,敷衍起她爹来。
宁潜看着女儿虚弱不堪,终是心里不忍了,挽住宁月如的手说:“你娘她们都还在大殿内等你呢,别让她担心了,先去吧。”
宁月如这才觉得爹有个爹的样子了,跟随两个家奴蹒跚往婆罗寺的大殿去。
内院拐角二楼大厅堂内,被请来诊治哥舒夜的高僧带着三个小僧进来了,白泓顾颂暂时回避了出来。
他一到内院门口就看见徘徊在外院里的宁潜。
看见出来的人是白泓,宁潜立即对他说:“引荐我认识一下贵妃娘娘啊,白泓。”他认定了这小子还会求他举荐入仕的。
白泓往外走到了别院门外山坡路上,这里不时有路过的进香人,他一手点上宁潜的鼻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女儿是王子妃身份那又不一样。而我们民间乐人,能被贵人召见那是有渊源的。”
人家冷月淑本来就是民间乐人身份,这点宁潜不会不知道。
宁潜身边没有了女儿宁月如,他就当此刻他就在乐署里,伸手捋了捋胡须把双手背负身后。
就算他知道冷月淑身份高贵,也是民间乐人们的主心骨,可那又如何?
“白泓,我堂堂乐署乐丞和你这升斗小民无话可说。”
“宁大人,我还是那句话,在你归隐之前,不要惹我。”白泓半边身子挡住他的去路说。
路过的人都看着白泓顾颂这两位青年,他们俊美而气态清雅,倒是这老头胡须花白还说话不谦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