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成好看的如意形状摆到碧瓷盘子里,铜盏内盛了暖身的黄酒。
阎夫子对陪坐在身侧的白季旺问了声:“令千金平日在学馆内淑雅娴静,这忽然就要继承二夫人衣钵,那必定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哪!”
白季旺并没有急着应阎夫子的话,他微微转头向后,看看谢公子对此话的反应如何,白容今夜这些布置都是为了他。
但这谢家小子默不做声,脸上也心绪不显现,坐在这里看前方的怜人鼓手又是他熟悉的行当,他倒也能看得专注。
“咳!夫子您这话都过奖了,侄女还是少女的俏皮,就当是玩乐也图的她心里高兴。”
白季旺这话说的敷衍,但听在谢公子耳朵里就觉得多了些趣味,他微微挑动嘴唇似笑非笑仅仅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沉默。
忽然一声清亮的歌声,人未出现声已如黄莺出谷:“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
谢公子眸色凝重,后面别的学子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知道白容与谢无心互相倾慕,但不知道详细到了哪个地步了。
现在,白容已经敞开了心扉用歌声寄语了,这首《鼓曲吹辞》大家在学馆内练习了无数次,但还没有人好意思唱出来。
最后排的白弘吃了颗肉丸子,放下筷子:“白容这是已经要隔层纱了呀!至于对那谢公子如此吗?”他看着长大的妹妹,今日这是何必如此,舞就舞还非要把心事唱出来。
“师兄你不要这么妄议,这曲子听工们熟悉,白容或许就是想成为礼乐行中领唱人,未必是你想的那样吧?”顾颂今晚很期待监视人家水家的乐班,他从第一首曲子听到了第八首,都是他们学馆学子学过的曲目但被人家演奏出来别样的韵味。
“我要去前排坐着了,把我爹换到后面。”白季旺今晚这一个多时辰里眼瞧着爹娘这么仔细地忙活,他心里明白这都是为了他,虽然他已经想通了也没有必要,但这事已进行开了。
顾颂一扶后脑勺:“那我也过去吧,我就陪林无心。”
白季旺被儿子要求让开座儿给他的时候,他以为儿子是跟他清算个根枣心木的,但看儿子神情平和也无暴戾之气,他对阎夫子颌首:“季旺这就先去去啊,让犬子陪着您看戏啊!”
阎夫子伸手捋起花白胡须:“白泓啊,坐!”他勉强对他怪异地笑了笑,这小子仕途不顺罪有应得。
“我说您不是没在被邀请之列吗?怎么不请自来了呢?”白泓嘴角带笑,可这话让人吃不消。
一旁的谢无心听了这话,把头偏过来背着阎夫子笑的无声。
阎老夫子忽然被这样一呛,前后看了看,最后面的白季旺正在喝茶也似乎并不知情。
他起身眯起眼睛:“性情还是如此顽劣啊!这丢了仕途就没有想着再走个路子挽回挽回吗?”
白泓有些调皮地挽起袖子搂上夫子鸡肉皮一般的脖子:“恩那!”他按着阎偌落座了,又贴近他耳朵,闻着他一身五石散的硫磺味吼他:“我爹当年走了你的路子花费多少?还记得不?”
“五石散十二两,汉室红玉珏一对儿,五年内等你在太乐署坐上乐丞的位子,可你知道吗?你爹你娘不是出手大方的人。”
“怎么着,你的意思是我就算无缘靠近乐丞的位子,也要早早地给你孝敬上?”白泓在他耳畔低吼。
谢无心的脑袋晃过来,很肯定地冲白泓点头,阎夫子低头对上他脱了一半的丝鞋装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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