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师母,七叔是制琴曲乐都擅长的艺人,是从于田来的。”顾颂看着师母这么一问,他就这样说了。
“好!那就吩咐铃儿跟着厨子去采买,羊肉鲜鲤鱼都备上!”石令婉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睛里满是真诚,同时也看到老汉父子俩眼中晶莹。
于田人招待客人就是鲜活鲤鱼串在火上烤熟,羊肉整幅架子埋沙坑里烙个半熟,然后洗净放锅里焖熟上盘,她光是这样一说对方就明白了。
他们父子在他乡遇上故乡人,有那么少许的回归感,加上这内院底楼花圃内翠盈盈的一蓬葡萄架,这简直和他们老家一个风格。
白二听从石令婉的吩咐,到咏雨阁请了石轨去欣荣琴坊替换白季旺,其实早上顾颂一到白季旺也在,但石轨马车到了琴坊对他说。
家里来了个民间艺人老头和儿子,是难民,那一身的衣裳我看着就不习惯,还是你回去看着应付应付吧。
白季旺知道石轨富贵习惯了,见不得朴实的人,他只好骑马回家来,走前叮嘱石轨把店面看好了。
惠心院里,哥舒夜从他的内院晃出来在院子里走着,自然正面看向正屋内,他仅仅扫一眼就不想继续待着了。
里面七叔他们,也对哥舒夜假装没有看到,他们正和石令婉聊到于田的风俗文化,石嫣然一直对他们投以友好的目光。
他深知,若不是他有个姑姑和表兄,他跟随他爹的日子,那或许还不如这老汉父子呢。
这时候,鸳鸯无意进来给石令婉辞行:“三夫人,我要回宫了,特地给你说一声,您要记得身体安康!”她是有较强自尊心的人,在宫里秩序严谨的日子里她某种程度上恢复了她的性子。
石令婉因为屋里有客人,她站起身:“鸳鸯姑姑,我这里有客人,就先感谢你送来的宫中酱料,我用了些,感觉拌面很好味道呢!”
“嗯,我就是知道你厨艺好,你一定用得到。”鸳鸯冷淡说着话,也不看其余的人。
但这七叔已经耐不住眼睛看着她,这女子完全神似他女儿,只是女儿若是现在应该也三十多岁了,可若是成亲了没准是他的孙女呢。
七叔的儿子也看着不敢说话,呼吸都停止了,他的姐姐是偏向中原人的宽脸偏圆,眼皮上挑的,眸子是精芒闪烁的星眼。
她就这样告辞走出来惠心院,出了中庭还在想,哪里来的这么一对亮眼睛穷老汉穷后生,居然被让到正屋里做客。
到大门上,她的车被宫里赶马的小内侍牵着,她要上车时候看到白季旺。她随口就说:“三老爷,你们家夫人正招待两名很穷的人呢,我就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穷的人啊!”
平常很多时候板着面孔的白季旺,被鸳鸯这么一说给逗笑了:“是吗?那我去看看穷成啥样了!”他当然知道,这丫头鸳鸯长期在二房那边的,她说话做事的姿态被影响的很深。
鸳鸯人都坐进去那铜钉马车里了,还把脸从车窗伸出来:“就是那种麻布编织的衣裳,还是一件就到领子上,给箍的紧紧的那种。”
鸳鸯这样一说,白季旺快步就往大门里走。牵的马交给刷马的奴才,他以为是他大哥回来了,大哥必定是路上遭遇了苦难。
他的大哥白天烁如今虽然贵为驸马爷,但于田国常年王室内斗,外敌滋扰,可能是待不下去了。
他走路快,也吃得多,碰上闲着提一个酒壶从中庭北院穿廊里走出来的白仲融,他对他说:“二哥,大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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