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姚眺也不是完全取笑谢观照,因为他知道吴佩弦说的第三种爱情,恰恰正是自己。
美中有不足,是件可惜事。但是比起前两种,或是比起那位太子的爱情,那简直是人间万幸。
竹楼里,女子素手沏茶,然后侧身对着男人,双手捧起茶杯,并不说话。吴佩弦睁开眼睛,拿过茶杯,忽然双手颤抖,差点就没有拿稳,下一秒却微微一笑。
女子表面默不作声,俏脸平静,但内心早就已经惊涛骇浪。自己跟随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刚才那种惊愕震撼的表情,甚至他连茶杯都差点拿不稳。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眺紧绷到极致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瞬间至巅峰状态的拳意也缓缓消散。
刚才那一瞬间,谢观照差点就要使出十二分气力出剑。
这时,一个年轻道人毫无征兆出现,轻轻叩响头上莲花冠,微笑道:“哎呀好险,终归是赶上了。”
他看向躺在巨石上的那袭白衣,像是在和旧友打招呼,“姚眺,好久不见。”
谢观照看向这个莲花冠道人,眼神复杂。
刚才那一瞬间,巨大威压轰向这片小天地,毫不夸张说,就像是整座梵柯山重重压下来,带着毁灭之意。
所以自己才差点就要出力十二分。
姚眺也才瞬间攀升拳意巅峰。
但仅在一念之间,不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种恐怖的巨大威压就荡然无存,然后就是这个武评第七的莲花冠道人毫无征兆的出现。
那一瞬间,生死完全由不得自己。
这就是跨过天堑的境界吗?
梵柯山,一处僻静禅房,老住持重重叹口气,转身对一个白发男人说道:“失败了。既然他出现了,我就不能出手了。”
瑰流点点头,“如果吴佩弦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反倒心有不甘,背王姒之的尸体上山,看着陈鹭瑶点点滴滴魂飞魄散,在绿带城差点被仙人杀死,在杏花镇遭到谢射和于家昕截杀,在青钱城差点被酒痴打死,都是拜他所赐。我要亲手割下他的脑袋,然后去给陈鹭瑶的父母道歉,去见我娘,为金栀求情。”
瑰流脸色平静,就好像说了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可越是这样,老住持越心惊。
这个男人,如今每时每刻都像是一尊杀神。
戾气之重,活了将近四甲子,都不曾见过。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再加上半数佛门福地的气运,是不是就如那位赤脚走骸骨山的鬼菩萨一样,杀性成佛?
老住持忧心忡忡叹气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山麓竹楼,莲花冠道人站在门口处,笑着喊道:“能进?”
一道淡淡声音自顶楼传出,“随心无碍。”
莲花冠道人笑了笑,一脚踏过门槛,身影出现在竹楼三楼。
昔年游历之初,路过江南道,和这位金印紫授的江南道御史没少喝酒,所以也算是酒友重逢了。
莲花冠道人瞥了一眼颔首低眉静静坐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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