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脚步。
“瑰清,我到底是不是你哥哥。”
“是。”她平静道。
“妹妹是不是应该听哥哥的话?”
“是。”她语气温驯。
“我瞳孔灌血,什么也看不清,拼命喊你回来,可你呢?”
望着他的背影,她不言不语。
男人颤抖不止,缓缓转过身,看着自己妹妹的脸庞,狠心一咬牙,猛地抬起手掌。
瑰清没有躲,她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做。
他真的狠心下手了,如果秦芳看到这一幕,哪怕将他千刀万剐都难解心头之恨。只听一声清脆,而后,她下意识捂住脸颊,感觉火辣辣的疼。
这是男人从小到大第一次对她动手。
看着她鲜红欲滴的脸颊,男人不知所措,眼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最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像个丧家犬。
他是真的怕,从小怕到大,怕他身边的亲人会因为他自己而被迫离去。陈璐瑶,他的宫女,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被吴佩弦逼死。
南下一路游历,他拼了命才勉强保住了身边的丫鬟,重毒久病的桃枝,深陷必死之局的轻雪,杀手身份被娘亲揭露的金栀。
因为从小到大见过了太多分别,所以他像个小心翼翼保护玩具的小孩子,即便有时候手段幼稚,有时候手段过激,因为分别于他而言,是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所以在飞升台上,他咆哮,怒吼,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愈行愈远,仿佛一个陌生人。那时的他目眦欲裂,感觉心都要炸开了。
差点没能承受住这场生命之痛,他能不生气?
哪怕是把她关个三年五年,也难解他心头之怒。
可刚才,仅仅打了她一个耳光,他的心就开始发软,怎么也抬不起来,坠到疼痛万分。
秦芳从小就教他家和万事兴,当哥哥的,不能欺负妹妹。当男人的,更不能伸手打女人。
所以打完耳光的那一刻,他才那么的不知所措,又想起自己遭遇的委屈和痛苦,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爆发,嚎啕大哭。
白衣女子在他面前蹲下,双手托起他的脸颊,眼神温柔。
“我不是什么酆都之主,我只是你的妹妹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他的时的眼神渐渐褪去了冷漠和无情?
瑰流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无情总似有情。
而最有情的那个人,其实最无情。
在王姒之和瑰清之中,瑰流为何选择了后者?
王姒之既也有留下之意,为何不自己选择留下,而是让瑰流去选择?
因为前者是一种宽容,后者是一种逼迫。
她做不到宽容逼死自己亲爹的瑰家,而且她也要让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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