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怕行径已经不能用冷艳如毒来形容,任谁听了都会感到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大隋皇帝微笑道;“话已至此,想必你也能猜出来大隋最后覆灭的原因。我杀不了她,只能用相思之苦来折磨她,以发泄我的心头之恨,但在天下人看来,我这是重重的包庇行为。以他们的眼光来看,我竟然包庇一个屠杀了几千人的灾厄,并且还大肆杀人,不许任何人把这件事说出去。于是最后的结果便是大隋朝野皆倒戈,周边十六座王朝合纵,足足几千万铁骑,轻而易举踏碎了大隋的山河,这在史家是从未有过的。”
“锈了整整三十年的门,那天我推开了,外面已是一片火海。我看见她的憔悴面容,就和满目狼藉的山河一样,那是我第一次心疼她,哪怕我知道她是神,不会死,但我还是怕她万一真的死了呢,所以我挡在她前面,面对十六座王朝的铁骑,让她快点走。”
“然后呢?”瑰流轻声道。
“然后我死了,她也陪我死了。当我意识恍惚的最后一刻听见她说亦愿生生世世为夫妇,我就知道,无论几生几世,我都摆脱不掉她了。”
大隋皇帝站起身,轻声呢喃:“可是她太傻了,偏要勉强,不知即便万世同缘,但是真正的她,她真正想要的,只有那一世而已。就像你一开始说的,大隋皇后是大隋皇后,王姒之是王姒之,不仅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和我也一样。”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大隋皇帝收回诛仙,看向渡船远方。
瑰流站起身,“你现在还恨她吗?”
“恨,为何不恨,她杀了我最爱的女人,毁了我的江山。便是沧海化作桑田,几千年几万年,我都依旧恨她。”
瑰流喃喃道:“就像她爱你一样。”
大隋皇帝冷不丁捏住瑰流肩膀,几乎是一瞬间,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位杀气腾腾的女子。
但是瑰流不怕,因为他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没有看见任何杀意,反而是一种无奈,一种释怀,一种平静,一种解脱。
就好像是在说:“放下了。”
“你想要追回她,就一定要让她彻底摒弃神性,成为真真正正的人,当然,在这之后你必须足够的强大,能够保护她。我是个废物,如果不是她分给我一丝神性,我什么都不是。她之所以占据一座飞升台却迟迟不飞升,就是在等待我,准确说是等待你,等着夺回最后一丝神性。”
大隋皇帝的身形开始摇晃,愈发虚无缥缈,而瑰流那双金眸更显纯粹自然。
五百年前,在那场乡野初见之后,她还不是冷艳如毒的大隋皇后,他还不是一身疲惫的大隋皇帝,这对年轻男女一起游山玩水,在瀑布下那座小亭子里,女子表达了自己淡淡的闺意,“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而那个眼里只有雄霸江山和宏图伟业的男人这样回答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大隋皇帝,超越十二境的存在,不受神道共主的控制,本可来之安之,只要他想,活千年都可以。
但此刻,他最后一丝神性也没了,虚无缥缈的身形几乎看不见。
在被清风吹散的那刻,他仰头大笑:“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切一切,他真的放下了。
五百年前,吝啬的史官甚至都不愿把他写进史书。
那么今天
永霜十六年,大隋最后一位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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