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找出来,等李帅进城,就叫齐人等在总兵府门口。”
听到这话,中年宦官神色一变,勉强笑道:“干爹,送份贺礼就足够了,这送银子是不是太跌份了?从来都是我们收文官武将的银子,世上哪有咱送银子出去的道理?”
要是让其他宦官知道他们出来当差还要自己掏银子,那这帮人也不用在宫里头混了。
纪用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那些能让你拿捏的武夫?袁抚台家人的事听说过吗?堂堂抚台都忍气吞声了,你还搁这儿梗着脖子不服,是想让人提拎到城头一摔了事吗?”
先前宁远守城时,宁前道厅有四个仆役掉到了城下,虽然提督北城墙的副总兵朱梅坚称那几人是被鞑子用钩镰勾下去的,可营兵、百姓私底下早就传开,是兵宪家人索贿无果,让人给提着摔死,扔到城下去了。
道厅衙门调查过这事,但结论和朱梅副总兵一致。宁远刚刚大捷,当时的袁兵宪还指望着升官呢,将他家人索贿的事抖落出来,谁的面上都不好看,索性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道。
此事警醒了不少文官太监,纪用更是时时提醒自己万不可把手伸到李帅面前去要银子。
中年宦官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认了干爹后最憋屈的时刻。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李帅以后是锦州城总兵官,干爹都不想得罪,他也只能照办。
锦州城镇北门。
朱梅的一千多营兵正乌泱泱排着队,推着牛车依次入城。
三四十名名蒙古牧民赶着几百头羊等在明军车队之后。
刚刚得知自己升锦州总兵的李昊正骑马和朱梅检阅入城的车营兵,他俩身后则是上百的骑兵。
“这些羊就全宰了,分给锦州的弟兄和百姓吃。”
李昊豪气挥手,这些蒙古部落里,刺头早就被杀了,剩下的性格相对绵软,明军亮亮刀子就能拿捏。
朱梅则是又忧又喜,忧的是五大营首领炒花的报复,喜的是建奴被撵了一次,收复广宁指日可待。
“这炒花和他儿子塞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五大营两万控弦之士还是能拉出来的,建奴、察哈尔部也要提防。”
“两万人?”李昊眼睛一亮,“正好我准备建一支弓射兵,到时候拿蒙古兵练练靶子。
至于八旗,你就别担心了,他们丁口死了不少,这个春天能动的鞑子至少有一半要去北面抓野人女真兵,剩下的去五大营和察哈尔抓壮丁,没空和咱在辽河套以西、以南较劲。”
虽然他也很想一个人射死来犯的蒙古骑兵,可军队还是要练的。
“李帅说的极是。”朱梅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李帅的告身文书、皇爷的赏银和管辖的营兵都在山海关,算起来这段时间还清闲,李帅不妨先去关门一趟,将这些俗务一并处理。”
仅阵斩代善和宁远城头那一百五十多颗,就够将李昊的军功拉到顶了。
“赏银?有多少两?”他对这个挺感兴趣。
朱梅伸出右手比了三根手指头,“足足三十两!”
不敢相信这话的李昊追问道:“不是,我一个首级都不止三十两,宫里就给三十两的额外赏银?刘应坤那些太监、朝里的那些文官分别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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