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明兵,射他,快射他,给我往死里射。”
半夜瞎火的,领头的旗人手里有火把,对面这人不讲武德没点火把,那自个儿不就成了活靶子?
“后面的奴才们,给我两翼展开,准备弓箭!”
图赖调转马头,一边下令一边朝后方而去。
他可是领军主子,怎么能处在第一线和明兵对上呢?
雅布兰得令,于是连射三箭,三箭皆中。
“这个玛法怎么还不死?”
即使是他这种顶级射手,射出三支铍箭之后也得歇一会儿。
要知道,在实战中,他们这种骑射旗丁,往往是抵近到距敌十步后,只射一箭,然后也不收弓,直接一手持刀一手持弓冲阵,冲到另一边后调转方向,再射再冲,直到冲垮敌人。
雅布兰一脸诧异,忽然他明白过来:“想必是这人已经死了,但是挂在了马身上,没有掉下去,而马儿又听话,一直带着他冲过来。”
于是他朝着身边几个将箭搭在了弓上瞄准的旗丁喊道:“你们别射了,那人已经被我射死了。这马儿好乖,我看上了,千万别伤着它。”
吩咐完之后,他才有空转头看向已经抵近到跟前的那匹乖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柄巨斧直勾勾探到了他的脸上,在眼仁中映出的图像越变越大。
我怎么裂开了,这是雅布兰最后的想法。
“这鞑子好乖!一动也不动地让我砍。”
李昊也赞叹了一句。
其余鞑子就没这么乖巧了,即使身上插着三支箭的敌人已经抵近到了两三步的距离上,他们也准备搭弓射箭。
既是小股遭遇战,又是野外夜战,谁也不敢下马弓射,双方就这样在在马上展开了较量。
等到冲过来的明兵进入了己方火把的照射范围之后,图赖才看清具体情形。
显然,手持巨斧的这位应当就是那名彪悍的主将了。
图赖佩服此汉子的勇气,不过他合理怀疑此人脑子常常犯浑。
要不然也不会做出一个人冲到近三百人的军阵这种事。
“正黄旗分列北翼,镶黄旗分列南翼,展开成阵型,不用管明将身边的旗人,给我连射两轮。”
图赖连续下令,他就不信这两轮铍箭射出去,这彪悍明将还能冲过来。
训练有素的旗丁很快执行了主子的命令,南北两翼各排成两排,快速展开,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明将的斩杀速度。
仅仅十来个呼吸,雅布兰那一伙旗丁已经全裂开了。
自此,交战进入了第二阶段,也是李昊最熟悉的打法。
瞅着哪里鞑子堆的最密集,就往哪里钻。
在这个过程中,唯一可惜的,就是胯下那匹战马。
那可是李昊辛辛苦苦,从镶黄旗巴牙喇手里抢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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