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行整齐有序的仪仗队伍便缓缓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朝着众人的方向走来。
队伍最前方,是四名身材健壮的轿夫抬着的一顶朱漆大轿,轿身通体红亮,上面雕刻着繁复精美的云纹图案,轿身周围围挂着青色的帷幔,随风轻轻飘动,显得气派十足,又不失庄重。
轿前有两名身着官服的清道官,手持朱漆清道旗,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开路示意,另有四名衙役分左右两侧,交替鸣锣,每一次锣声都厚重有力,反复向周围的百姓与闲杂人等示意回避。
在主轿之后,还跟着两辆规格相对简约一些的轿子,应是官员随行的亲属所乘坐的,轿帘上绣着细密的暗纹兰草,低调内敛中又透着几分雅致,每辆轿子各由两名轿夫抬着,稳稳地跟在主轿后方。
轿子两侧,有几名身着劲装、腰佩长刀的武士沿途护驾,目光锐利,神情警惕;
在后面的家眷轿与随行的车辆旁边,还分立着四名青衣剑仆,他们身形挺拔,面无表情,目光时刻保持警醒,却并不张扬,只是默默守护在一旁,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这支仪仗队伍不算奢华铺张,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和冗余的随从,却处处透着严谨的礼制规范和威严,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官家的体面与气派,让人望而生畏。
蒋文轩先前还对蒋父亲说的心存不服,心里总憋着一股劲,可此刻亲眼见到这般震撼人心的官员排场,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威严与压迫感,只觉心头像是被现实狠狠上了一课。
他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一个来自小县城的商贾之家的子弟,纵使家里有几分银钱,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此刻只能乖乖地站在街边,肃穆礼让,连抬头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冬日的寒风本就凛冽刺骨,忽地一阵狂风卷地而来,力道颇猛,呼啸着掠过街道,竟将主轿那青色的遮帘硬生生吹开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就是这转瞬即逝的缝隙,恰好被一直暗自观察的聂芊芊捕捉到了。
轿内端坐的那道身影,竟有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待看清那人的面容轮廓,聂芊芊心中不由得一怔。
轿子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福林县给了千大夫玉佩邀请她前往省城诊治的那位京中贵女!
怪不得当日在福林县见到她时,她那般清高孤傲。
现下看这浩浩荡荡、规格极高的仪仗排场,聂芊芊心中了然了几分。
此女定然出身极为显贵,想必便是这位京中一品大员的千金小姐,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会有如此尊崇的待遇,也才敢有这般不加掩饰的轻傲与底气。
轿内的贴身丫鬟环儿见状,心头猛地一紧,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生怕外面的百姓瞧见轿中光景,冲撞了自家小姐的尊贵。
她连忙伸手将被吹开的帘子死死拉住,动作又快又轻,不敢有半分耽搁。
帘子重新严丝合缝地合拢,轿内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静谧。
环儿连忙低下头,腰身弯得更低安,认错道:“小姐,是环儿疏忽大意,竟让帘子被风吹开了一个角,冲撞了您,还请小姐责罚!”
姜沐心并未看向环儿,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垂眸轻轻摸了摸手中温润如玉的暖炉,指尖缓缓划过炉身精致的缠枝纹图案,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地轻声回了一句:“回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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