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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用奸佞,罢黜清流,当世之昏君……这是你在史料上评价的吧?”
司马谈微微愣了一下。
卫宁道:“你看,你还是没保持一个史官该有的公允,你还是持偏颇的意见。”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站在所谓清流文官的立场上去书写史料的。”
“为什么会有所谓的清流和奸佞呢?怎么区分的?”卫宁顿了顿,看着司马谈,询问道。
司马谈想了想,道:“外人都在如此盛传,民间也会这般相告。”
卫宁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谁掌握了话语权,在民间树立好形象,他们就是清流?”
司马谈沉默了一会儿,抬眸呆呆看着卫宁。
卫宁继续道:“他们再写书攻讦一下那些升迁的官吏,对方是不是就都是背信弃义的奸臣了?”
司马谈没说话,在快速思考。
卫宁道:“黄河水浊可以灌溉两岸庄稼,长江水清也可。”
“哪有什么忠奸之分呢?”
“你要这么定义,那孤问你,那些官吏去皇宫逼宫是不是都是奸臣,都该杀?”
“孤主持新法,民间最初的声音都是支持,后面为什么没有了?被你所谓的那群清官给压住了声音。”
卫宁停顿了一会儿,语重心长的道:“孤不想和你说太多道理,你是史官,就不要夹杂自己的意见,旁人做的好也好,坏也罢,你的任务只需把历史发生的事,整理起来,记录在册,这是你该做的事。”
“后人怎么评断,他们有自己的批注和看法,你不该有。”
司马谈呆呆的看着卫宁,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脸上渐渐开始露出一抹惭愧的味道。
卫宁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带着霍去病离去。
霍去病狐疑的道:“就这就行啦?”
卫宁道:“应该行了。”
霍去病点点头,他方才分明看到司马谈被卫宁辩驳的哑口无言。
霍去病笑着道:“表弟,还是你有办法呀!”
“当然了,我姨夫气量也大,不和他一般见识,但凡换个皇帝太子的,那家伙早就被砍两半了!”
……
司马谈在史馆内呆怔了半响才回过神。
刚才卫宁和他说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他陷入深思之中。
这两日许多人都在吹捧司马谈,说他公允公正,对他的史料记载也都是赞扬。
他发现自己,好像被人当枪使了。
最后那几句批判词他本没打算写的,但前礼部侍郎田进和他交谈中,希望他能加上自己的意见,为他们这些被贬的官员说句公道话。
田进说的苦口婆心,又被汉武帝贬官,司马谈见到田进等大批人被贬,心中自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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