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歇比起来,你坏的程度又显得有些可爱。你是怎么做到干坏事的同时,又不像是富歇那样惹人生厌的?”
“很简单。”亚瑟放下茶杯道:“只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玩。在不列颠,钻空子是很正常的,也没有人会揪着你在这方面的行为不放,甚至于有些空子本就是特意预留出来给人钻的。至于钻空子产生的危害,也是提前可以预料到的,所以大伙儿见到这种人骂两句就完了。但是如果像是富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做掀桌子的事情,那可就不是骂两句就能结束的了。”
“好吧。”路易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几份录制好的唱片放在了桌子上:“您点的空子我今天都带来了,惠斯通先生连天加夜赶制出来的。希望我们在阿斯特里剧场包厢提前布置的那些设备能对来年的经费申请有所帮助,或者……至少帮我们在工作报告上多加几桩案子。”
亚瑟看到几张唱片,脸上的笑容也浓厚了几分。
在阿斯特里剧场的那场决斗中,他既不关心决斗的胜负结果,也不担心肖邦的伦敦首演能否成功,至于那把国王御赐的宝刀更是完全在计划外。
他最惦记的还是手里这几张唱片。
决斗前铺天盖地的宣传得到的结果便是纷至沓来的大人物们,虽然亚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即便只是一些普通的家长里短,对于丰富警务情报局的存档文件也是大有裨益的。
毕竟,亚瑟一直都很希望与这群能够左右不列颠各项政策的大人物们多多增进‘了解’,虽然遗憾的是,这种了解通常只是单向的。
路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趴在窗户上向外眺望:“话说回来,亚瑟,你为什么要用经费租下这间房子当联络点呢?梅菲尔区的房租可不便宜,花了不少钱只得了这么一个小房间,这个性价比有点低了?”
亚瑟跳开留声机的唱针,将唱片放到了唱盘上:“如果你指的是居住舒适性,那么是的,这性价比确实很低。但是警务情报局租下这间房子本来就不是为了居住的,你难道没发现通过窗外可以看见什么吗?海德公园的演讲者之角,这就是局里租下它的目的。
刑事犯罪侦查部是靠查案子吃饭的,而警务情报局则是通过搞情报吃饭的。我肯定不能向内务部提交唱片作为警务情报局的功绩,所以,我必须得拿出点能给他们看的东西。你在伦敦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演讲者之角通常都会聚集哪些人,你应该知道吧?”
路易坐在窗户上念道:“有所耳闻。我听说这地方每时每刻的面貌都不同,也许上午还在为政府高唱赞歌,中午就已经开始冷嘲热讽了,等到下午的时候简直恨不能举起火把将威斯敏斯特宫给点着了。”
“不止这些。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一定会得精神分裂的。”
“怎么说呢?”
亚瑟开口道:“东边的商人代表说我们的政府正被贪婪的贵族与腐朽的教士把持着,这是一个可耻的代表着封建与落后的国家。
西头的工人代表又说政府正操弄在金融城和工厂主的手里,这是一个代表着大银行家和商人利益的万恶国度。
南面的小市民代表则抱着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攻击政府向那些试图不劳而获的懒鬼让步的决策简直匪夷所思,不列颠每年征收高达860万英镑的济贫税去救济那些懒鬼只会产生更多的贫困人口,打击那些以拥有一份工作为荣的正派人的工作积极性。
北面的教士们则坚持认为社会道德品质低下才是导致了一切祸乱的源头,他们呼吁人们重归教会,每天坚持祈祷、忏悔和颂念《圣经》,在这种时候,能够拯救不列颠的只有慈悲的上帝。”
路易抬头向外张望道:“看来今天不凑巧,天上下着雨,找不到听众,所以就连东西南北的代表也跟着全都缺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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