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短暂的愤怒之后,吴天放的语气变得异常复杂,混杂着失望、恨铁不成钢和一丝无奈的自责:“建东…我早就告诫过你!多少次?!”
“要低调!要夹着尾巴做人!树大招风!可你听了吗?”
“啊?你仗着我的名头,在城管队里吆五喝六,横行霸道,多少人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我那时在位,没人敢动你!可现在呢?”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斥责,“我一倒台,墙倒众人推!”
“你立刻就被人当成出头鸟,第一个拿来祭旗了!”
“陈向荣,不,更可恶的是江昭宁,他站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这是杀鸡儆猴,打我的脸啊!”
“不,还有刘县长的脸啊。”
“可你自己呢?你自己就一点错没有?!”
“你给了人家整治你的把柄!”
吴天放的话像冰冷的鞭子,狠狠抽在刘建东的心上。
他无言以对,只有更深的屈辱和一丝迟来的、微弱的悔意。
舅舅说得没错,他过去的嚣张,此刻都化作了反噬自身的毒刺。
“那…那我怎么办啊舅舅?”刘建东的声音带着彻底的慌乱和依赖,像抓住救命稻草的孩子,“我…我真要去扫大街?”
“我受不了啊!我……”
“受不了也得受!”吴天放粗暴地打断了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你给我听着!暂时忍受!”
“把牙咬碎了,给我吞进肚子里去!”
“忍?忍到什么时候?!”刘建东绝望地追问。
扫大街的日子,在他脑海中浮现一秒都如同酷刑,难道要忍一辈子?
电话那头,吴天放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
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和不甘,清晰地钉进刘建东的耳膜:“忍到…东山变天的那一日为止!”
“变天?!”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刘建东被雨水和绝望浸泡得冰冷麻木的心湖里轰然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起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是的!变天!”吴天放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某种蛰伏的、阴鸷的力量,“建东,你忘了?东山县的天,变过多少次了?”
“嗯?你才来几年?你见过多少风浪?”
“江昭宁、陈向荣…他就能坐稳一辈子?”
“这官场上的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他江昭宁、陈向荣风光无限,把老子踩在脚下,明天呢?”
“谁能保证他们明天不会步我的后尘?!风水轮流转!”
“只要人还在,关系还在,就有翻盘的机会!你懂不懂?!”
吴天放的话语像一道黑暗中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刘建东心中那一片绝望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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