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刺穿空气的锐啸:“时间!”
“正如你江书记所言,时间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必须抢在冰山加速崩塌之前!抢在暗流漩涡深潜、凝聚成绞杀一切的毁灭之力之前!”
“抢在对手完成所有反制部署,钉死每一块可能的松动的木板之前!我们必须把这道‘闸门’——焊死!”
“把这块‘盾牌’——立起来!”
江昭宁感觉一股热气猛地冲上头顶,将刚才被冷汗浸透的寒意瞬间驱散。
血液里仿佛注入了一股滚烫的铁流,沉重却又充满力量。
“明白了,关部长!”声音铿锵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砸出来的金石之声,在凝重的空气里激起清晰的回音,“您的指示明确!思路清晰!”
“我立刻着手落实您的部署!”
“报告材料,我亲自来写,连夜完成,绝不打折!”
关柏的眼神扫过江昭宁坚定刚硬的面容,掠过宁曼芹紧抿着苍白的双唇,没有半分停留。
刚才那漫长的剖析、权衡、争论,仿佛都被这沉重的低气压压缩封存。
此刻只剩下唯一的结果,唯一的目标。
他的喉结极其快速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最后一口带着硝烟味道的空气。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执行特殊军事命令般的、冻结一切杂念的坚硬质感。
“那就这样——”
三个字,轻如命令下达前的静默。
“立即分头行动!”
最后的尾音落地,铿锵决绝,不留任何迟疑的缝隙。
深夜的县委大院,万籁俱寂,只有三楼东侧县委书记办公室的窗户,依然顽强地透出一片明亮的灯光,像一枚钉在沉沉夜幕上的星子。
江昭宁回到县城时已是华灯初上,但他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径直回到了办公室。
桌上的茶杯早已凉透,他却不以为意,只是拧开台灯,铺开稿纸,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手中的这份报告,会上常委会的,必须字斟句酌,逻辑严密。
办公室内,烟灰缸里已堆满了烟蒂,稿纸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修改的痕迹。
他反复推敲着每一个用词,权衡着每一种表述可能带来的影响。
“必易其稿”,对他而言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责任。
当时钟的指针悄然滑过凌晨四点,他终于放下笔,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一股深沉的疲惫席卷而来。
他就着办公室的长沙发和衣而卧,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翌日。
清晨的阳光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江昭宁虽然眼底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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