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在心里盘旋已久的诅咒——寸步难行?夜不能寐?提心吊胆?
最终化作了喉咙深处一声几乎压不住的、带着胜利意味的低沉嗤笑。
斗室之内,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自得和掌控感如同墨滴入水般迅速弥漫开来。
香炉里的线香无声地燃烧着,灰白的长烬弯曲、断裂、跌落。
东妙精舍厚重的木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缝隙。
一个身影如同一道贴着地面滑行的幽灵侧身闪了进来,脚步轻捷得踏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竟不发出丝毫声响。
来人身形精瘦剽悍,穿着一套洗得微微发白的深灰短打僧衣,袖口与裤脚都利落地紧扎着。
他剃得很短的头发茬下,是一张棱角过于分明、仿佛刀削斧劈般的面孔,颧骨高耸,皮肤是常年受风吹日晒的粗糙褐黄。
一双眼睛不大,却亮得惊人,眼神专注得如同捕猎前的鹞鹰,透着一股与佛门清净之地格格不入的肃杀之气。
是明厉。
他利落地合上门,几步走到正闭目盘膝而坐、神色似乎无比安宁的东妙面前。
他双手合十当胸,行礼的动作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简洁劲道。
但躬身下去时,那劲瘦的腰背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硬弓。
“监院。”明厉的声音低沉而短促,像金属在皮革上快速摩擦,“他们的眼睛都粘在砖瓦木料上了。”
“我们是按兵不动,还是……?”
东妙依旧双目微合,仿佛早已知道明厉的到来与发问。
他那只捏着檀香念珠的手掌稳如磐石,指腹缓慢地、不疾不徐地捻动着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珠子。
室内只剩下炉中香线燃烧的细微声息,和那珠子被轻捻着转动时发出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沙沙声。
半晌,那紧闭的眼皮才微微掀开一道缝隙。
一抹微冷的余光从缝隙中流出。
如同月下寒潭反射的碎冰,扫过明厉因等待而更加绷紧的面孔。
“敌变我变,”东妙那干枯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的字句平直冷漠,如同冰珠子砸落玉盘,不带半分涟漪。“敌不变,我亦不变。”
他捻动念珠的指尖停在当下一颗,用了点力,骨节泛白。
眼睛并未完全睁开,只是那道缝隙里泻出的光更加锋利冰冷,像淬了毒的针尖。“眼下是起风了,但不是我们动手的风。静观其变!”
这四个字,他咬得极重,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封口意味。
明厉眉峰微不可察地一耸,眼神中掠过一丝询问的微芒。
他似乎在等待着监院下达进一步的指令,或是给出一点关于“变”的蛛丝马迹。
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那种预备随时爆发力量的姿态。
然而东妙没有更多的话语。
那双微启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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