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前一瞬最真实的表情。
或是极致的恐惧与扭曲,或是奋战的狰狞与决绝,或是茫然的无助与空洞,甚至还有少数带着解脱般的平静。
在鹤鹿市的一个老城区中心花园,一个穿着四十多年前流行过的、印着小碎花的连衣裙的少女,茫然地出现在一棵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夜光梧桐”下。
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脸色苍白,双手还保持着向前推拒的姿势,仿佛在抵挡什么看不见的恐怖。
她看着周围流淌着能量纹路的摩天大楼,看着不远处造型流畅的悬浮巴士无声滑过,看着行人身上那兼具功能与美感,但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服饰,眼神空洞而迷惑,仿佛还没从被“腐蚀渊狼”利爪撕裂喉咙的剧痛和冰冷中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光滑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某个大型军事基地的操场上,一队穿着第一代制式源武军作战服的士兵,突兀地出现在训练器械旁边。
他们约有二十人,身上的军装甚至还带着硝烟的痕迹。
在现身的一刹那,良好的军事素养便让他们瞬间行动起来。
他们发出低沉的呼喝,迅速背靠背结成紧密的圆形防御阵型,武器一致对外,充满了警惕与杀伐之气。
为首的队长,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汉子,低吼道:“警戒!这里是哪里?那个首领呢?!通讯兵,立刻尝试联系指挥部!医务兵,检查伤员!”
西南地区某个大型物资转运中心的门口,一个戴着“志愿者”袖标,满面烟尘的中年男人,怔怔地站在那里。
他手中还虚握着某个不存在的箱子把手,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发力的姿势。
那是他在末日降临后,为了从一座即将被火焰吞噬的仓库中抢出最后几箱压缩饼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瞬间。
他看着眼前宽敞明亮、各种自动化机械臂和运输机器人井然有序工作的转运中心,看着码放整齐,印着他看不懂标识的物资箱,看着周围人们脸上惊喜的神情,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虚握的手,茫然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却充满力量的手掌。
中部某座大型城市边缘的烈士陵园旁,静谧的松柏林间。
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旧军装的老兵,保持着双手猛打方向盘的姿势,出现在一条干净的石板路上。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决绝与释然的奇特表情,嘴角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直到几秒钟后,他浑浊却坚定的眼睛才眨了眨,意识到刺耳的爆炸声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鸟鸣和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
他缓缓放下虚握的双手,困惑地打量着周围肃穆宁静的环境,看着那一排排整齐的墓碑,以及更远处那座繁华、陌生而充满生机的城市轮廓,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时空错位的茫然。
“我我不是.”
他张了张嘴,没能说下去,记忆的最后,是他驾驶着载满高爆炸药的老旧卡车,怒吼着冲进汹涌的渊兽潮中,用生命为后方疏散队伍点亮了最后一秒钟。
差异。
巨大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差异,冲击着每一个复活者的感官。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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