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已经显得更加苍老了。
它走起路已是晃晃悠悠,眼睛半睁不睁,眼角常挂着眼屎,口中的牙也几乎全部脱落了。
值得庆幸的是来福的脏器并没有疾病,虽然它年纪很大了,却未承受许多病痛,偶尔有精神时,眼中还能泛起几分年轻时的神采。
陈舟建起别墅时,便将来福带在身边,让它跟自己一同在卧室中休息。
最近一年,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忠诚的老伙计可能要离开自己了,更是不敢让来福轻易离开自己视线,几分钟见不到就要差人去找它。
在老家的时候,陈舟听说狗要老死时,会偷偷离开主人,自己找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迎接死亡,据说这是狗不想让主人伤心。
这些年陈舟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接受来福的离去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恐怕在制造自我麻痹的幻觉。
……
眼见下一个旱季即将到来,岛屿的天空终于不用整日蒙着阴云,陈舟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从铺着皇家天鹅绒毯的硬木床上爬起,拉开落地窗的紫色描金厚窗帘,陈舟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趿拉着拖鞋走到来福身边。
往常这时候,来福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卧在床边酣睡,今天它却早早地坐了起来,努力睁大眼睛,显得比平时更有精神。
“怎么,今天心情好,想跟我出去玩了?”
陈舟笑着打趣道,顺手揉了揉来福的脑袋——
年纪太大,来福身上的毛发不再像从前那样浓密,手掌抚摸在头顶,触感完全是坚硬的头骨,而不是绒密的长毛了。
似是捕捉到关键的“出去玩”三个字,来福兴奋地晃了晃尾巴,然后利索地站了起来,贴近陈舟身体,舔了舔陈舟的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看着反常的来福,陈舟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以比平常快许多的速度穿好衣服,没让来福等待太久,便带着这条步履蹒跚的老狗离开了卧室。
雨季的终末,正值上午,天空只挂着几丛泛灰的云,明媚的日光洒在长廊旁的草坪上,照亮了挂在草尖上的水珠。
来福三步并做两步,雀跃地半跑半走地离开了房间,挺直了身子,像年轻时那样,领先陈舟几步,警惕地站在前面,为主人探路。
阳光照亮了它那身稀薄的毛发,有微风吹过,它脖子上那一圈狮鬃一般的毛发均被扬起,透着亮分外晶莹。
“汪~”
来福仰起头叫了一声,然后谨慎且缓慢地跑下台阶,在草坪上飞奔了几步,衔起一根骨棒,摇着尾巴走向陈舟。
它将骨棒轻轻地放在地上,抬起头端正地坐着,微微歪着头,静静注视陈舟,眼中流露出一股对玩耍的憧憬。
寻回游戏是来福年轻时最喜欢的游戏,它每次玩起来都没够,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一玩就是大半天。
那时陈舟光是丢木棍拿木棍都感到疲惫,常常只应付来福一会儿便自顾自地歇着去了。
现在看着年迈的来福,陈舟却又开始怀念起从前那个精力无限的来福。
他蹲下身子,搂住来福,轻轻拍了拍它的前胸,捡起了骨棒,小心翼翼地扔到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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