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传来老鸨热情洋溢、内容微妙的祝福。
“那个!穿玄色外袍的就是许宣!快看!”有人精准指认。
“不对!是那个脱掉外袍、挽起袖子的才是!”旁边立刻有人纠正,显然信息更新不及时。
甚至有酒楼的伙计趁机高声揽客:“观海楼今日同庆许相公北上,酒水一律九折!九折啊!”
“许相公!看我!看我一眼!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激动到语无伦次的。
“许大侠!去了洛阳也要拿出打遍钱塘无敌手的气势!打翻那些北佬!”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豪迈派。
混乱中,一声格外清晰又略显突兀的呼喊格外突出:“许神医!我……我有个隐疾,您临走前再帮我看看吧!!!”
这话一出,周遭瞬间安静了一瞬,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
那喊话之人顿时面红耳赤,羞愤难当,猛地以袖掩面,“扑通”一声扎进了旁边的运河里试图遁走。
反正码头上喊什么的都有,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气氛狂热得几乎要掀翻岸边的柳梢。
西门县令不得不紧急调派更多衙役官差来维持秩序,顺便还得忙着打捞那位落水群众,河面上“扑通扑通”响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煮汤圆。
被这汹涌人潮和奇葩祝福包围的许宣,顿时觉得不能再这么干站着愧对父老乡亲的热情了。
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外袍利落地脱下递给身后的石王,又仔细地将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再顺手理了理被风吹得微乱的发髻。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扬起那标志性的、足以安抚人心的温和笑容。
西门县令闻声也看了过来,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期待。
许宣可是本届解元,扬州举子之魁首,文采斐然,更有诗名传世,这般送别场景,合该有一首感人肺腑的离别诗问世,方能不负盛况,传为佳话。
于是他凝神屏息,准备欣赏才子即兴赋诗。
只见许宣面对人潮,双脚并拢复又自然分开,身体挺直如松,随即抬起了双臂。
嗯?
西门县令微微一怔,没料到作诗前还要先摆个架势?
莫非是新兴起的什么诗派礼仪?
紧接着,许宣两臂弯曲,上臂与肩平齐,小臂垂直于地面,双拳虚握,高度与胸齐平,目光平视前方,沉稳坚定。
随后,左手掌心稳稳贴于右拳拳面,拇指内扣
啪!
一个干净利落、力道十足的标准抱拳礼。
嗯?!
西门县令彻底懵了,这……这是什么礼节?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起《仪礼》或哪本圣贤书中有此记载。莫非是自己离开白鹿书院日久,在学问上竟已怠惰落伍至此?
还没等他想明白,许宣的声音已然响起,虽不高亢,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压下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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