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别人让你说出自己的内功心法,你又作何?”
风逸如何对待国师,郭靖始终一言不发,可他性情质朴端凝,对于风逸的做法,却是极难接受,眼下国师已走,他有话也就直说了。
“郭大侠。”风逸问道:“你说,今日一战,我若败了,会是怎样?”
郭靖沉吟道:“你武功盖世,谋算过人,又怎会败?”
“武功盖世?谋算过人?”风逸摇了摇头道:“只有金轮国师一人,也许不难胜出,可他们人多势众,金轮若不随我而来,我又岂能奈何?那时会是怎样?”
“怎样?”郭靖皱眉。
风逸闭上双眼,幽幽地叹道:“那我这个屠蒙客就成了一个跳梁小丑!
现在国师回去,绝对会对胜负之言,闭口不谈,那些蒙古武士与喇嘛也不敢围山。
而我个人冒着大风险,就该得好处!
我又不是郭大侠这种正人君子!”
郭靖听得有气,浓眉扬起,说道:“这与正人君子有何干系?
人生在世,总不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风逸笑道:“西毒欧阳锋为了九阴真经,将中神通、东邪、北丐、南帝得罪了一个遍,行了多少卑鄙之事?他讲手段吗?
就是铁木真这老儿,前脚联宋灭金,还对你委以重任,后脚给你暗传军令,让你统兵攻宋,你若不从,立刻斩杀。
令堂为了不让你为难,自刎在你怀里,铁木真他跟你讲手段吗?
至于现在的蒙古,更是无需多说。”
话说到这儿,郭靖一时默然。
风逸句句不假,他当年栽的那个大跟斗,九死一生也不足形容,若非母亲自刎,让他少了后顾之忧,铁木真必会杀他,早已骨肉成灰。想到这儿,眼眶湿润,颓然坐倒在地。
风逸又道:“郭大侠,人的想法非一时一刻所能改变,所以你一直自行其是,那我也一样,只是你我性格迥异,方法不同罢了!
至于说别人谋求我的武功,那就是要看对方本事了,况且面对你与黄岛主,我将所会武功和盘托出,这又有何难?”
说着自顾自念起《神照经》的经文。
郭靖与黄药师不禁同时看向风逸,见他口念心诀,一脸从容,仿佛真没将他的盖世武功放在心上。
饶是他们知道风逸不是正人君子,可也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
武林中学习武功,历来只有求师仿友,宋人最重礼法,所以武林中人对收徒之事瞧得极重,名分也很是重要,那么对于风逸的做法也是极为鄙视。
见他口中滔滔不绝,再想到风逸刚才让金轮说龙象般若功不避讳他们,也不是故作姿态。翁婿两都傻了。
毕竟没有师徒名份,武功怎能外传?
他不怕违背师训,对不起师父?
风逸念了入门之法,正要再念,忽听黄药师说道:“风兄弟,其实你的想法,老夫也能理解,想当年我们几个老头子为了一部九阴真经,嘿嘿……”
摇了摇头,接着道:“可是术有尽而道无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多少都接触了九阴真经,可最终压箱底的还是自己的绝学,你可知为何?”
风逸略一沉吟道:“因为武功练到登峰造极之境,已然与自身心性相合。”
“跟你说话,果然省事。”黄药师目透赞许:“比如我女婿的降龙十八掌,洪七公和他可以打出天下无敌的威力来,但若由我来施展这门武功,就是练上一辈子,永远也达不到他们的境界!”
他神态闲适,风逸却已经明白对方言下之意,说道:“不错,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武功。他们性情刚明,生性仁慈,暗合掌法精义,你我却是不然。所以好多上乘武功能否真正发挥大威力,其实不在内力强弱,而在于心境修养。”
黄药师点头道:“有的武功需要有慈悲之心,而有的武功需要有无畏气量。
若没这份心境,拥有绝世秘籍与绝世高手指点,练一百年,也是枉然!”
风逸点头道:“是啊,还有一些武功就需要有情爱之心,才能发挥大威力。”
郭靖呆了半晌,说道:“可你既然什么都懂,这又是为何?”
风逸凝目长空,幽幽叹道:“我等都是修习内功有成之人,理当明白内功练到至高境界,气随意动,随心所欲。
可到了此等地步,练来练去,无非内力更为浑厚,招式更加精妙。
可随着年纪增长,筋骨之力又反而衰退,这一增一减,也就是个百尺竿头,难进一步罢了!”
说到这儿,黄药师沉默下来,郭靖心中也觉黯然。两人均是当世高手,见识极高,他们都懂这是人力有时而穷的道理。
风逸喟然一叹道:“说来也是可悲,我们修行炼气,实则是以个人有限之身在行无穷之道,此乃逆天而行之事,
武功无论练的多高,名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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