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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只要一次。
只要宫野志保在梦里放下那柄名为仇恨的手枪一次。
【故事时间线】就会直接把这个结果固定在宫野志保的潜意识里,让“放弃仇恨”成为她未来选择路径中的一个默认选项。
甚至让她面对组织时的恐惧,比曾经更加浓烈,比原作更深更沉。
只要宫野志保在梦中放下它一次。
哪怕一次。
【故事时间线】便有信心将“灰原哀”的命运,重新锚定在恐惧、犹豫与顺从之上。
因此,【故事时间线】开始不断强化“琴酒”。
它试图将那笼罩在宫野志保童年与青春里的黑影变得更加深沉,恐惧更彻底,压迫更绝望。
但很可惜,时间便低估了宫野志保的决心。
她就一直坚持到了这个噩梦的第33分钟,坚持到了因为多了一个“三”而效力加倍的仪式终于成功启动。
……
实际上,在联盟第二次尝试进入宫野志保的梦境的这一段时间里。
宫野志保成长得很快。
甚至在几十次以后,在这样一个梦境里,宫野志保就开始尝试反击黑衣组织,尝试提枪与琴酒、和伏特加在那阴冷的巷子里正面交锋。
梦境里的时间感是如此的模糊和扭曲。
在这个仿佛无法醒来的梦境里,宫野志保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在和琴酒的斗争中落到下风,不记得自己被琴酒击倒了多少次。
多少次自己带着伤口,忍着被子弹击中的疼痛,在那些组织基层人员的围堵中,在这狭巷中试着逃跑以及反击。
就像现在一样。
倚在墙壁上,微微喘着气,宫野志保任由自己呼出的白雾消散在这冰冷的雨雾里。
琴酒的枪法很准,宫野志保知道自己左右的肩胛骨很可能都被打碎了。
自己的胳膊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宫野志保仍然忍着痛将“手枪”攥在手里——
即使【故事时间线】给予她如此多的恐惧和折磨,她仍然做不到放弃“仇恨”这件事。
或者说,她内心复仇的火焰便越燃越旺。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深层次的情绪,在【故事时间线】精心设计下也开始慢慢在她心底扩散。
血液从肩膀的弹孔里涓涓地流出,将打湿的白色实验服,顺着那一层水幕一点一点地滴到青黑色的地砖上。
另外一种情绪,就如同【故事时间线】预料的那样同样开始慢慢蚕食她的内心——
麻木和绝望。
一个声音便一直在她耳边如同苍蝇一样嗡鸣:
“宫野志保,你没有必要去面对一个你战胜不了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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