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长身而起,扯着嗓子怒吼一声,直抒胸臆:
“操他妈的朝廷!草他妈的蔡京!”
这一句喊出来,原本纷乱的大厅立时万籁俱寂。
那酒肆老板更是一下钻到柜台底下,将耳朵一捂住,面色惨白,知道自己这生意,只怕是再也做不下去了。
——敢当众骂朝廷,甚至是骂蔡太师的,哪个不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大寇?
今天接待了这样的人,他这酒肆还如何开得下去?
不过,惊骇之余,老板心中也并无多少怒气,反倒是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更有种难以言喻的痛快。
这其中有两个原因:
其一:
敢骂蔡京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最起码他不用太担心今天就被这些江湖人砸了场子。
其二:
蔡京等国贼的所作所为,天下间谁不是看在眼里,甚至是痛在身上,只不过多数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如今看到一个敢怒敢言的好汉,哪怕是他这种平日里谨小慎微的生意人,也不免感到有些振奋。
刚刚始终沉浸在拼酒中的乔峰、追命等人,也望了过来,看着那突然暴起的年轻人。
刚刚那场战斗中,徐行只浅浅看了一下众人的面容,并未对每个人都投注太多关注,如今再一看这年轻人,当即就发现了不同。
他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熟悉,仿佛两人虽是此时才相识,却早有前缘。
那个年轻人,自然便是岳飞。
被众人这样一看,借着酒劲才敢撒疯的少年人,当即红了脸,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本想端起酒碗来掩盖面上神情,可一伸手却捞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已将碗摔碎。
寂静中,原本趴在桌子上的段誉竟也随声而起,一脚踢在身前酒桌上,大喝道:
“对,就操他的妈!”
这一脚无意中动了真劲,整块酒桌仿若遭了无形剑刃切割,当即四分五裂,碎成数条木块,散落一地。
听到这句话,最绷不住的不是别人,而是段誉的大师兄沈虎禅。
这老虎一般的汉子,哪怕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都能面不改色地沉着对敌,纵使是以重伤之身挑战神山上人、叶神油、多指头陀三大高手,也能冷静周旋,寻找胜机。
可他看到段誉这副模样,却是虎目圆睁,面露愕然神色,愣在原地。
看了好一会儿,沈虎禅转过头来,看了看乔峰,又重点看了看徐行,犹豫道:
“乔帮主,徐掌门,这是……你们教的?”
在沈虎禅的印象中,自己这位小师弟一向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如何会说这等粗鄙之语?
“呃……”
乔峰有些吃不住沈虎禅的视线,低下头,端起酒碗,左顾右盼,呃了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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