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件事情。”
陶氏面带不解,“嫁到你们家?可是你家儿比我家恩哥还要小两岁呢,怎么嫁到你们家?”
费嫂子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笑开了花,精光四射,“嗐!我家有个亲侄子,人高马大,一表人才!虽说是鳏夫,但前头也没留下娃,年纪正好,在城西开了个小茶庄,家里殷实得很!最懂得疼媳妇,也最听长辈的话!”
她口中的“侄子”费二狗,其实是个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的破落户,原本家里是开茶庄的,可是这费二狗不善经营,又喜欢到外面的勾栏和赌坊去玩儿上几把,家中仅剩的一点家底都快被他败光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露天的小茶棚,勉强维持生计,能混一口饭吃。
而他之所以成为鳏夫,周围的人都盛传其实他的娘子是被他活活逼死的。他的娘子不能够忍受他吃喝嫖赌,败光家业,经常劝诫他能够及时收手。
可这费二狗不听,还是忍不住出去赌钱,每次赌输了回来就揍他家娘子。直到有一次将他家娘子揍到流产,郎中说这次伤了身子,怕是之后再也不能怀孕了,他家娘子心如死灰便跳了河。
陶氏哪里管这些细节,“殷实”、“听话”、“管得住老婆”这几个词就足够了!两人一拍即合,躲在屋里密谋了小半日。
……
几天后,一个阳光刺眼的晌午。扬州城薛宅那威严的黑漆大门前,平日里连鸟雀都绕着飞,今日却异常“热闹”。
一支极其不协调的提亲队伍出现在长街尽头,敲敲打打过来。领头的是满脸得意又带着一丝心虚的费嫂子,她身旁跟着一个穿着半新不旧锦袍、努力挺起胸脯却难掩油滑猥琐神情的男子——正是她那侄子费二狗。
费二狗看着薛宅高门大户的气派,眼中闪过惊惧和贪婪交织的光芒。后面跟着两个临时雇来的闲汉,一人敲着面掉了漆的铜锣,吹着支漏风的唢呐,另一人挑着个可怜兮兮、一眼就能看出是临时凑数的破旧礼担,动作敷衍,制造出廉价而吵闹的噪音。
“宅里的人听着……”费嫂子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尖利地喊道,“扬州城西费家,前来提亲,陆家女,棉棉!送上聘礼,请宅内的人开门纳聘、商量婚期啦!”
锣鼓声和尖叫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立刻打破了薛宅周围的肃穆宁静。街角巷尾迅速聚拢起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薛煌已经在这里落户有一段时间了,周遭的人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得知。院落里面住着何等贵重身份的人后都开始绕路而行,这薛宅的门口从来都没有这般热闹过,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周围的人实在是过于好奇,也顾不得恐惧,都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薛宅的大门纹丝不动,如同沉默的巨兽。
费二狗被这阵仗和薛宅的气派弄得腿肚子有点打颤,小声问:“姑……真能行吗?你让我提亲的那个丫头现在在这高门大户里面,她真的能……”
“怕啥!”费嫂子眼一横,腰杆挺得更直,为了和陶氏商议后她能够得到的那份好处她豁出去了,“我们是按规矩来的!父母之命!他敢拦?就是天王老子也挡不住爹娘嫁女儿!”
她又上前一步,用力拍打起厚重的朱漆大门,砰砰作响,“开门!快开门!陆家当家的在此!耽误了吉时,你们担待得起吗?!陆棉棉!你个丫头快出来!你如今已经眼看要到了交红鸾税的年纪,你的爹娘要教你嫁出去,你就应该孝顺的接受这桩婚事,不然还要让二老帮你上交税款不成。难道你就是一个不孝的?!”
大靖虽然重武但是也以孝道治朝。要是说一个人不孝,可能会让她遭受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唾沫星子,可能让这个人在市井当中都无法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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