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
他这是在赌!
赌皇帝要的不是厂卫,而是“厂”与“卫”!
殿中,死一般的安静。
王体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如战鼓一般在耳边轰鸣。
额角,有冷汗一滴一滴地渗出。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朱由检忽然笑了。
“田尔耕的祖父,乃是前朝兵部尚书,大破青蛮,威震西北。神宗爷多有赏赐,多年积攒,有此家产,倒也不算出奇。”
王体乾的心,沉了下去。
然而,朱由检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闻天籁。
“不过……体乾,你果然深体朕心。”
虽然这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与玩味。
朱由检从御案后走下,亲自扶起了王体乾。
“此事,不求各尽其力,只看各人心意多少便是。”
他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冷意。
“朕会让薛国观牵头,在京中每一条新修的路口,都立上一块功德碑。”
“将所有捐助者的姓名、官职、所献金银,一一铭刻其上。”
“献得银多之人,获得的京中百姓感激,自然也会多些。”
他顿了顿,拍了拍王体乾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凡是捐助,就必定要碑上留名。”
“如此泽被苍生之善举,肯定要让乐捐之人青史铭刻。你听明白了吗?”
王体乾心中瞬间通透!
这哪里是为了要钱!
此非为财,实为炼心!以名望为炉,以贪欲为炭,炼出来的,是忠是奸,一目了然!
上了这功德碑,多捐之人,固然是表了忠心,但也等于将自己的家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异于向皇帝陈明了自己的贪腐,送上了投名状。
而少捐之人,固然是保住了钱财,却又落下了不忠不义、欺君罔上的口实!这些人等包得住钱财,却未必就保得住权势了!
到底要捐多少,不全然看家财几何,而是要看你究竟是不是与陛下是一条心!
“奴婢……奴婢明白了!”王体乾拱手道,“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得干干净净!”
“好。”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办妥之后,你便每日巳时入宫来吧。届时朕也批完了奏疏,正好听你说说这京中之事。”
每日巳时入宫!
王体乾长舒一口气,看来是赌对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步赌对了。
他袖中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面上却竭力保持着平静,只是深深一躬。
“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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