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越说声音越沉,“依你所言,若莽山军师不止一人,且人人皆有嫌疑,那你方家难道就没有可能了吗?”
“方家若有本事与山匪勾结,也不会落入今日这般境地。”方紫岚看着刘能,“大人之事,我多少也有耳闻,当年大人的父亲带兵去莽山剿匪,然而全军上下无一返还。”
她刻意顿了顿,刘能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世子夫人既然全都知道,那就应该明白,我与莽山山匪有不共戴天之仇,绝不可能为他们做事。”
“是吗?”方紫岚不置可否,“可我的话还未说完。”
刘能凝视着方紫岚,听她道:“当年跟随大人的父亲前往莽山之人,并非无一返还。大人的堂弟刘庸大人,不仅好端端地活着回来了,还代替大人成了刘家的新任家主。”
“世子夫人,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刘能冷了神色,“当年是我厌倦了军中的日子,执意离开刘家,放弃了家主之位,我堂弟顺理成章作为继任,如何能算取而代之?”
“若果真如大人所言。”方紫岚坐直了身体,颇有几分不怒自威之势,“大人如何成了刘家的富贵闲人?”
刘能不由地皱了眉,“世子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紫岚没有理会刘能,而是看向谢琛道:“领兵剿匪一事,刘家与夏侯家颇有渊源,夏侯家如何处置逃兵,想来不用我多说,谢先生也清楚。”
“我不是……”刘能甫一开口,就被方紫岚截住了话头,“若大人不是逃兵,那便是大人的父亲爱子心切,为大人多有筹谋。”
她说着神色一哂,“就是不知,这份筹谋中有多少与刘家有关,又有多少与莽山有关?”
“你休要信口开河!”刘能怒目而视,方紫岚敛了神色,“大人说我信口开河,可有凭据?”
刘能神情一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落入方紫岚早就设好的圈套中了,然而不等他辩驳,就听她道:“都是无凭无据,大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信口开河,难道你刘家便好生无辜?”
“我刘家是否无辜,自有堂上谢先生评判。若是谢先生不能决断,还有陛下圣裁。”刘能压下情绪,沉声道:“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世子夫人你来质疑。”
方紫岚没有再说话,但火已经被她拱起来了,谢琛便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我如何评判,也要有证据。既然此案已审到此处,与莽山有关,那当年之事便避无可避。”
他边说边定定地望向刘能,“当年在莽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言刘能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迎上谢琛的目光,“谢先生,谁都可以因当年莽山之事怀疑我刘家,唯独你和你身后的夏侯家不可以。”
他一字一句眼眶发红,“我刘家有今日之景,与夏侯家脱不了干系。”
“你说出真相,并非说给我一人听。”谢琛正色道:“公堂审案,为的是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所有人一个公平。不论个人恩怨,抑或家族旧事,只要与真相有关,便不该有所隐瞒。”
“谢先生如今倒是端的大义凛然。”刘能冷哼一声,“可惜我不是刘家的家主,有些事该不该说,我不能拿主意,还请谢先生去问我刘家的家主。”
谢琛微微颔首,吩咐人去把之前扣押的刘庸提到堂上来。
狱中的刘庸毫不意外,大剌剌地就要跟着来人去堂上,却在经过夏侯芸昭所在的监牢时,被她喊住了。
“谢琛提审刘大人,所为何事?”夏侯芸昭问的直白,来人犹豫了好一会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刘庸站在一旁,脸上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夏侯芸昭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问来人道:“今日一早刘能便被提走了,至今才提审到刘大人。按时间推算,要么是刘能交代了不少,要么是有人替他说了不少。”
她话音未落,刘庸面色已是青白不接,“磨蹭什么?谢先生可还等着……”
“想来当年莽山之事,刘能不愿说。”夏侯芸昭打断了刘庸的话,“你愿意说吗?”
刘庸愣了愣,不待说什么,就听夏侯芸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罢了,此事也算与我有关,我与你同去便是。”
她说完示意来人替她打开牢门,却见他神色纠结,“夏侯将军,谢先生未曾请您去堂上。”
“我现在随你去,便省的你再跑一趟。”夏侯芸昭说的理所当然,来人面露难色,双方僵持之间有一衙役匆匆而来,打开了牢门,“夏侯将军,谢先生请您一并去堂上候审。”
夏侯芸昭与刘庸到堂上的时候,就见刘能梗着脖子,莫名有几分什么都不肯说的硬骨头模样。
见状刘庸心中有了计较,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刘能旁边,朝谢琛行了一礼,“不知谢先生今日提审,所为何事?”
“刘大人,当年你曾随你的伯父——也就是刘能先生的父亲,前去莽山剿匪。”谢琛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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