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的军师?”萧璇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传言说他是某位大府主事的狗腿师爷,官匪勾结便是他从中牵线。也有传言说他本身是富贵人家出身,受了莽山山匪的胁迫,才不得不与之沆瀣一气。”
“哪个可信度更高?”方紫岚若有所思,萧璇儿摇了摇头,“不好说。”
方紫岚仿佛想到了什么,“若这两个传言都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萧璇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方紫岚幽幽道:“能流到你这的传言,不会是空穴来风,而且我昨夜见到了刘大人的堂兄,他似乎就是莽山的军师。”
“刘大人的堂兄,那不可能。”萧璇儿神情笃定,方紫岚好奇道:“为何不可能?”
“刘大人名为刘庸,其堂兄名为刘能,刘家家主的位置,原是他这位堂兄的。”萧璇儿解释道:“奈何他这位堂兄早年受了刺激,性情大变,只会吃喝玩乐,成了富贵闲人,刘家家主这才轮到了刘大人。”
“受了刺激?”方紫岚若有所思,“你可知是什么刺激?”
萧璇儿面露难色,方紫岚没有追问,只道:“若是其中有什么不便与人言之事,不愿说也没什么……”
“倒不是什么不便与人言之事。”萧璇儿下意识打断了方紫岚的话,低声道:“此事说起来不过是大人物之间的争斗,刘家夹在中间反受其害罢了,故而东南之地知道的人不少。”
方紫岚“哦”了一声,脸上是明显的好奇之色。
“刘家在成为岭南五家之前,原本是夏侯家的府将。”萧璇儿娓娓道来,“百越夏家归顺,改姓夏侯以后,为了打消泰安帝的顾虑,也收了不少其他姓氏之人,不乏得力干将,刘家便是其中之一。”
方紫岚微微皱眉,“可我如今瞧着,刘家不仅与夏侯家割席了,甚至有点势同水火的意思?”
“这要从刘能的父亲说起了。”萧璇儿解释道:“当年夏侯家剿匪,刘家也算是先锋,直到荣安王被分封至东南之地,形势就变了。”
她顿了顿,“莽山的山匪惯会见风使舵,传闻他们为了抗衡飞凌山红氏,最早投靠了荣安王。夏侯家审慎,那段时日也少不了针尖对麦芒。”
“刘家不似夏侯家那般,既位列九大公卿,又有宫中玉贵妃撑腰。”方紫岚接口道:“两家的嫌隙便是那时生的?”
“是也不是。”萧璇儿垂眸道:“刘能的父亲对夏侯家忠心耿耿,他认为山匪为祸百姓已久,即便是有皇亲国戚暗中扶持,也不能放任不管。而刘能则如你所言那般,更懂进退。他知道一旦夏侯家与荣安王撕破脸,那他刘家不过是马前卒,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方紫岚沉默了片刻,“可惜刘能的父亲没有听他的劝告,对吗?”
萧璇儿点了点头,“据说刘能的父亲曾与他大吵一架,他留下一幅画,便离开了刘家。”
“什么画?”方紫岚忍不住问了一句,萧璇儿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与莽山有关。”
方紫岚心中有了猜测,“后来呢?”
“后来刘能的父亲带着刘庸去了莽山剿匪,然而全军上下除了刘庸,无一返还。”萧璇儿抿了抿唇,“没有人知道在莽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刘能回了刘家,成了富贵闲人,刘庸则成了刘家的新任家主,从此不养兵不征战,与夏侯家彻底断了关系。”
“谁先谁后?”方紫岚突然问出声,萧璇儿愣了愣,“什么?”
方紫岚的语速很快,“我是说,当年莽山剿匪之后,刘能和刘庸是谁先回了刘家?”
萧璇儿想了想,好一会儿才道:“若消息无误,我记得也没错的话,是刘能先回了刘家。”
方紫岚神情凝重,“刘庸能幸存,还能成为刘家的家主,恐怕和刘能有关。”
“你的意思是……”萧璇儿缓缓道:“刘能做了什么,或是以什么作为交换,保全了刘庸?”
“我猜是如此。”方紫岚淡声道:“若我猜对了,那刘能是莽山军师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荣安王死后,莽山山匪也并未消失,反倒是飞凌山红氏……”萧璇儿并未说下去,方紫岚叹了一口气,“说明莽山山匪背后另有其人,不止荣安王。或者……”
“或者什么?”萧璇儿接口问道:“你是怀疑有人故意把飞凌山红氏推到人前,坐实荣安王通匪,从而转移视线?”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方紫岚颔首道:“世人皆知飞凌山山匪成患,且杀了朝廷不少人,把夏侯家得罪透了,却不知飞凌山山匪姓红,是前朝的红氏。”
“但之前陛下微服出行,东南大营剿匪,天下人便知道了。”萧璇儿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是有人故意为之,想把这些事与前朝扯上关系?”
“若只是有人胡乱攀扯,倒是好说。”方紫岚抬手轻拧眉心,“就怕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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