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世的高人相助?”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帐下噤若寒蝉的诸将,最终落在那份墨迹未干、触目惊心的伤亡报告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肉痛。
沉吟片刻,他最终下定决心:“强攻看来是行不通了!再这么不计代价地硬啃下去,就算最终能拿下濠州,我军也要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届时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应对其他蠢蠢欲动的反贼?得不偿失!”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带着恨意,重重地点在濠州的位置上,“既然硬啃啃不动,崩了牙,那就换种吃法!传令下去,停止所有大规模强攻!各部依令后撤,深沟高垒,给本帅把濠州像铁桶一样死死围住!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鸟,也不许给本帅飞出去!”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猎人围困受伤猛兽时那种耐心而残忍的光芒:“濠州城内,能有多少存粮?十数万军民,人吃马嚼,坐吃山空,我看他们能撑到几时!待其粮尽援绝,人困马乏,军心自乱,父子相食,届时我军再行进攻,必可事半功倍,一鼓而下!”
“大帅英明!此乃万全之策!”众将闻言,如蒙大赦,连忙齐声附和,这确实是最稳妥,也是目前看来最能减少自身损失的策略。
贾鲁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下达了一连串杀气腾腾的命令:“另外,传令给月阔察儿将军!让他派兵,给本帅彻底肃清濠州周边!五河、钟离、怀远、安丰……这些如同濠州羽翼的州县,务必一一给本帅夺回来!扫清所有障碍,彻底切断濠州与外界的任何联系,连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我要让濠州,变成真正的孤城、死城!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命令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被传达至元军各部。
很快,濠州城外的元军攻势如同退潮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繁忙、规模更大的土木作业——挖掘更深更宽的壕沟,修筑更高更坚的壁垒,设立更多更密的哨卡和瞭望塔。
同时,数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元军精锐,如同出笼的饥饿狼群,凶猛地扑向濠州周边的五河、钟离、怀远、安丰等地。
这些地方的义军守军本就相对薄弱,在元军绝对主力的猛攻下,几乎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便相继陷落。通往濠州的所有大小道路、隐秘小径被彻底封锁、破坏,任何可能的补给线被完全切断。
濠州,这座曾经给予红巾军无限希望和荣耀的城市,如今彻底变成了一座漂浮在元军黑色海洋中的绝望孤岛,与世隔绝。
元军战略的明显改变,很快被濠州城头的敏锐者们察觉。
叶兑站在东门城楼,望着城外如同工蚁般忙碌修筑工事的元军,以及更远处隐约传回来的不利消息,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贾鲁这是要效仿战国武安君旧事,欲行长平之策,将我濠州困死、饿死,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叶兑的声音带着凝重,对身旁的朱元璋、陈慕之等人说道。
朱元璋面色沉静如水,但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城外那连绵的营寨:“围而不攻,以逸待劳,以待我自毙。此计看似迟缓,实则最为老辣毒绝。我军存粮…终究有限,消耗一日便少一日。”他的话语点出了最核心的危机。
陈慕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城外那仿佛无边无际的元军营寨,心中飞快地计算着城内的存粮总数、每日消耗速度以及可能维持的时间,一股远比面对刀剑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的压力感,如同乌云般扑面而来。他知道,从现在起,时间的指针,残酷地转向了元军一边。
紧急军议在如今已是由赵均用、彭大主导的“新帅府”内再次召开。府内的气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压抑和沉重,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关乎生死存亡的考验,在经历了初期的血战之后,现在才算是刚刚拉开最残酷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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