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胡大海虽然对工艺流程听得半懂不懂,但听到“有肉味”、“香脆”、“热汤面”这几个关键词,眼睛瞪得像铜铃,喉结上下滚动,站起身来大声道:“俺的娘!听着就馋死个人!慕之兄弟,啥时候能做出来?俺老胡第一个试吃!保证连碗底都给舔干净!”
陈慕之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被这哥俩拍散架了,见隔着位置的胡大海站起身来也伸出手跃跃欲试,吓得忙把胡大海按了下去,夹了一大块羊肉放到他碗里,“胡大哥,先把这个吃干净吧!”众人看见,哄堂大笑。
叶兑捻须沉吟,缓缓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慕之此策,看似奇巧,实则深合实用之道。化繁为简,于不可能处觅得可能。若此‘速食面’果真能成,不仅利于行军,于民夫转运、城防值守,乃至百姓应对灾荒,或许皆有用处。善,大善!”
陈慕之被众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逊道:“此乃慕之一点粗浅构想,纸上谈兵罢了。具体制作工艺、口味调配、如何包装便于长期保存和行军携带,还需反复试验摸索,其中定然困难不少。请朱百户、汤兄放心,慕之既已提出,定当尽快着手研制,力求早日拿出像样的成品,交由军中试用、评判。”
“好!好!我等就静候贤弟佳音了!”朱重八举起重新斟满的酒碗,神情振奋,“来,为慕之贤弟的妙策,为我军未来之‘速食面’,干一碗!”
“干!”众人轰然应诺,共同举碗,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仿佛那香喷喷、热乎乎的行军面已经成功在望。
酒酣耳热之际,话题也变得愈发随意深入,少了些顾忌,多了些真诚。
朱重八几碗烈酒下肚,古铜色的面皮上泛着红光,醺意微露。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承载了太多岁月的沉重,目光投向跳动的灯火,对叶兑和陈慕之敞开了部分心扉:“不瞒叶军师、慕之贤弟,重八此生,出身寒微至极,少时家贫,父母早亡,元廷苛政猛于虎,酷吏如狼,家中田产被夺,族中兄弟在接连灾荒中饿死病死者十之七八,唯余我与二哥苟延残喘。为求活路,年少时曾入寺庙为僧,扫地挑水,撞钟念经,亦曾漂泊四方,持钵乞食,看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屈的韧劲:“元廷规制,庶人无职者不许取名,只以行辈、父母年龄相加为号。这‘重八’之名,不过是家中按辈分所取,粗陋不堪,实非我所愿。”
“如今既已投身行伍,欲在这乱世中图存,进而廓清寰宇,总觉此名难登大雅之堂,亦难符心中之志。有心改个响亮些、有些意味的名字,却一直未有合适的,深恐画虎不成反类犬。二位皆学富五车,见识广博,不知可否为重八斟酌一二,另取一名号,以期未来?”
众人闻言,皆安静下来,目光聚焦于叶兑与陈慕之身上。
叶兑捻须沉思,似在脑中飞快地掠过诸多字眼,权衡其含义、音韵。
陈慕之却是心头剧震,历史的车轮,那沉重而关键的转向,竟在此刻,由他这个意外闯入的蝴蝶,来轻轻推动第一下吗?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努力让面色保持平静,沉吟片刻,迎着朱重八那混合着期待与野心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重八兄既有此雄心,欲正名以铭志,慕之不才,偶得一念,倒有一名,或可供兄台参详。”
“贤弟请讲。”朱重八身体前倾,目光灼灼。
陈慕之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朱元璋,字国瑞,如何?”
“朱元璋?字国瑞?”朱重八轻声念了一遍,这六个字在他唇齿间滚动,带着一种陌生的、却仿佛天生就该属于他的分量。
他眼中露出深深的思索之色,“此名……音韵铿锵,听起来确是不凡。不知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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