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陆非瑜的脸色。
果然,听到“真心祝福”四个字,陆非瑜的眉头跳了一下。
他这个女儿,从小就“命硬”,或者说,是“口硬”。
当年她出生时,京城最有名的相士“铁口直断”张半仙曾为她批命,断言她“命格贵不可言,然福泽过厚,非寻常人家所能承受,易克亲近之人,言语需慎,恐有反噬”。
起初陆非瑜不以为意,只当是江湖术士的危言耸听。
可后来,自夭夭渐渐长大,她那身体康健的母亲林氏,果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缠绵病榻数年,最终撒手人寰。
现在林氏尸骨未寒,这丫头仅仅是一句“真心祝福”,柳氏就见了红,额角被燎。
这接二连三的巧合,由不得陆非瑜心中不泛起嘀咕。
难道那相士说的都是真的?
他看着陆夭夭那张因久病而过分苍白的小脸,那眉眼间的轮廓,与她母亲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有对亡妻的愧疚,有对女儿的怜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和疏离。
“罢了罢了,此事休要再提。”
陆非瑜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
“你母亲新丧,府中事多,你安心养病,莫要再惹是生非。”
陆夭夭乖巧地点点头。
“是,女儿知道了。”
她心里却在盘算。
看来她这“乌鸦嘴”的名声,早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以前原主自己不知道而已。
陆非瑜又象征性地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要她听话,尊敬长辈,莫要忤逆柳姨娘,府中上下要和睦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陆夭夭一一低眉顺眼地应下,心中却不以为然。
柳姨娘如今已是这府中最受宠的女人,又育有一子一女,野心勃勃。
等她母亲的孝期一过,柳姨娘怕是就要运作扶正之事了。
一旦柳姨娘成了这府里的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这个前头夫人留下的、又体弱多病、还疑似“克亲”的嫡女,日子怕是会更加难过。
她得想办法自保才行。
陆非瑜说完场面话,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便准备离开。
临到门口,他脚步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的陆夭夭,突然说道:“对了,为父明日要去一趟城外的皇家马场,为太子殿下挑选几匹良驹。”
“此事关乎重大,希望一切顺利,能为太子殿下挑到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
他说这话,一半是例行公事地告知,一半也是想看看陆夭夭的反应。
陆夭夭闻言,心中一动。
她爹这是要去拍太子马屁,为自己的仕途添砖加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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