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西门庆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本药材名录,却没怎么看,心里还在想着李瓶儿昨日的哭诉和那些流言。他虽然拒绝了李瓶儿的提议,可心里的疑虑,却像一根刺,扎在那里,不舒服。
马车行驶了大约一个时辰,离法华庵越来越近了。法华庵在城外的半山腰上,是个不大的庵堂,平日里没什么人去。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西门庆皱了皱眉,掀开车帘,问外面的玳安:“怎么停了?出什么事了?”
玳安指着前方,小声说:“官人,前面有个和尚,挡在路中间,还盯着咱们的马车看,摇头叹气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西门庆顺着玳安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路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穿着一件灰色的僧袍,袖口和下摆都有补丁,手里拿着一根枣木禅杖,禅杖上刻着模糊的经文。那和尚方面大耳,眼神锐利,正盯着马车,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还时不时地摇头,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
西门庆心里一动,让玳安:“你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玳安应了声,翻身下马,走到和尚面前,喝道:“你这和尚,怎么挡在路中间?还盯着我家老爷的马车摇头,是不是想找事?”
那和尚正是慧明。他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号,声音洪亮:“阿弥陀佛!贫僧并非有意挡路,只是见贵府车驾之上,祥瑞之气中夹杂着一股冲天煞气,盘旋不散,此乃大凶之兆!主家宅不宁,家主运程受阻,更有血光隐现,故而心中悲悯,摇头叹息。”
玳安听了,脸色一变,刚想呵斥他胡说八道,却听见马车里传来西门庆的声音:“让他过来。”
玳安只好让开,慧明和尚走到马车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贫僧慧明,见过施主。”
西门庆掀开车帘,锐利的目光盯着慧明,语气冰冷:“你这和尚,休得胡言!我西门府家宅平安,我运势正好,何来煞气和血光?你要是敢在这里造谣,小心我送你去官府!”
慧明和尚却不慌不忙,依旧镇定自若:“施主息怒,贫僧并非造谣,而是观天象、察气色,得出的结论。施主若是不信,可让贫僧仔细看看你的面相。”
西门庆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靠近了些。慧明和尚仔细端详着西门庆的脸,看了片刻,又伸出手,像是在推算什么,然后皱起眉头,肃然道:“施主,贫僧所言非虚。你印堂之上,隐有黑丝缠绕,这是运势被人侵夺之相。若贫僧所料不差,府上近日是否添了丁?而且这个孩子的生辰,是否带有‘金’锐之气?比如生于申时、酉时,或是生辰中有庚金、辛金?”
西门庆心里一震——官哥儿确实生于申时,生辰中也有庚金!这和尚怎么知道的?
慧明见西门庆神色变化,知道他说中了,继续说道:“施主,你属火,孩子属金,火遇金,本就相克,更何况这孩子的命格是‘剑锋金’,乃金中至锐之物,与施主的‘霹雳火’命格,正是‘金戈铁马,反伤其主’的格局!此乃天道命理,非贫僧胡言。若不早日化解,轻则破财伤身,重则……贫僧不敢妄言啊!”
这番话,像重锤一样,敲在西门庆的心上!“添丁”“生辰带金”“金戈铁马,反伤其主”——这些话,和他心里的疑虑、潘金莲之前的暗示、府里的流言,完全吻合!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攥着锦垫,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盯着慧明和尚,声音沙哑地问:“你……你真有化解之法?”
慧明和尚叹了口气:“化解之法,并非没有,只是……难啊!此乃天命相克,需以大功德化解,比如大兴土木,修建寺庙,或是让孩子远离家主,寄养在别处,切断相克之源。只是……这两种方法,都需耗费大量银钱,且效果如何,还要看天意。”
西门庆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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