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又过了两日,李瓶儿听说西门庆在前厅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事,心情似乎还不错——来保从南方回来,带来了一批绸缎,质量很好,能卖个好价钱。李瓶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得去跟西门庆表表心意,也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月白色的绸衫,外面套着件粉色的夹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插了一支银簪,看起来素净又温婉。她抱着官哥儿,用一条厚厚的棉被裹着,又让如意跟着,一起往前厅走去。
路过前院时,她看到几个仆役正在搬绸缎,堆在院子里,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仆役们见了她,都恭敬地问好:“六娘好。”
李瓶儿点点头,没停下脚步。她能感觉到,仆役们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也带着几分好奇——府里的流言,他们肯定都听说了。
走到书房门口,小厮玳安正在门口守着。见李瓶儿来了,玳安连忙上前:“六娘,您来找官人?”
“是啊,玳安,官人在里面吗?”李瓶儿轻声问。
“在呢,官人正在看账本。”玳安说着,就要去通报。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李瓶儿拦住他,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西门庆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账本,正在翻看。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是李瓶儿,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哥儿也抱来了,外面冷,仔细着凉。”
李瓶儿走进来,把官哥儿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用棉被裹好,然后走到书桌前,盈盈下拜:“官人,妾身今日来,有几句话想跟您说,不吐不快。”
西门庆放下账本,皱了皱眉:“有什么话,起来说,别跪着。”
李瓶儿站起身,眼圈却先红了,声音哽咽着:“官人,近日府里的流言蜚语,妾身……妾身都听说了。说哥儿的命格不好,克父,会影响您的运势……妾身刚听说的时候,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恨不能以死明志,证明哥儿是无辜的!”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衣襟上。
西门庆看着她,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那些流言,也确实怀疑过,可看到李瓶儿这副模样,又有些愧疚。他叹了口气:“那些都是下人们瞎传的,别往心里去。”
“官人,妾身怎么能不往心里去?”李瓶儿的声音更哽咽了,“您是咱们西门府的顶梁柱,您的安危和运势,关系到阖府上下的生计。妾身就算受再多委屈,也不能连累您啊!”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抬起泪眼,看着西门庆,声音颤抖着:“官人,妾身思来想去,痛下决心。若是……若是您觉得哥儿留在府里,真的对您不利,妾身情愿……情愿带着哥儿,暂时搬去城外的别庄,或者找个清净的庵堂住下,远离您,只求能化解这无妄之灾,保您平安顺遂。等哥儿长大了,流言平息了,妾身再带着哥儿回来,或者……或者妾身就带着哥儿在外面过,不回来打扰您也行……”
这番话,她说得悲切万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一边说,一边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看起来可怜又无助。她这是以退为进——把自己和孩儿放在最委屈的位置,把选择的难题抛给西门庆,逼他表态。
西门庆听了,猛地一震。他看着李瓶儿那哀戚欲绝的模样,再看看椅子上熟睡的官哥儿——小小的一团,裹在棉被里,连脸都看不见,却让他心里一阵发酸。他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这个儿子,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离开?再说,要是真把孩儿送走,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说他西门庆怕儿子克自己,把亲生儿子赶走?他的颜面何在?
他霍然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烦躁地说:“胡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儿去外面,怎么生活?别庄里只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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