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去把外间的门锁上,再去看看暖阁那边,如意是不是睡着了,别让人过来打扰。”李瓶儿的声音压得很低,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绣春虽有些疑惑,却还是听话地去了。很快,她回来禀报:“娘,门锁好了,暖阁那边如意已经睡熟了,我特意嘱咐了守夜的小丫鬟,别靠近内室。”
李瓶儿点点头,走到箱笼前,打开了上面的铜锁——锁芯有些生锈,拧的时候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她掀开箱盖,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锦缎,上面放着她的首饰盒、几件压箱底的绸缎衣裳,还有些旧书信。她没理会这些,伸手往箱底摸去,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一个紫檀木匣子,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
她把匣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折叠整齐的旧信札,一方磨损的象牙私印,还有一小叠泛黄的纸——是田契和房契。这些是花子虚早年在京郊置下的产业,一块三亩多的薄田,一间小小的铺面,当年花子虚觉得收益太少,没放在心上,后来出事,查抄的人也没注意到这些,被她悄悄藏了下来,一放就是好几年。
李瓶儿拿起那方私印,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印上刻着“花子虚印”四个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她想起花子虚当年拿着这方印,在田契上盖章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却很快压了下去。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这些东西,是她和孩儿的救命稻草。
“绣春,你过来。”李瓶儿招手让绣春靠近,把紫檀木匣子里的田契和一张银票拿出来,递给她。那银票是五十两,是她这几年省下来的私房钱,一直藏在首饰盒的夹层里。
绣春接过,有些不解地看着李瓶儿:“娘,这是……”
“这是京郊顺义村的三亩田,还有村头的一间小铺面,是以前花家的产业。”李瓶儿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坚定,“你找个由头,明日出府一趟,去寻花旺。你还记得花旺吗?就是以前在花家管外庄的那个老仆,后来赎身出府,就在顺义村住。”
绣春点点头:“奴婢记得,花旺大叔为人老实,当年还帮过奴婢呢。”
“对,就是他。”李瓶儿放心了些,“你把这田契和银票给他,跟他说,这田和铺面,以后就拜托他打理,每年的收成和铺面的租金,不用送回府里,让他找个稳妥的地方存起来,另外立个账册,每一笔收支都记清楚。”
她顿了顿,语气更严肃了:“绣春,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如意。就算是花旺,你也只说是我念旧,给他条活路,让他帮忙照看旧产业,别让他多问,更别让他声张。你明白吗?”
绣春看着李瓶儿凝重的神色,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她立刻跪下,双手捧着田契和银票,语气坚定:“娘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明日一定办好,绝不让娘失望!”
李瓶儿连忙把她扶起来:“快起来,不用这样。我信你,才把这事交给你。你路上小心,出府就说去给我买些胭脂水粉,别让人起疑心。”
绣春点点头,把田契和银票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她里面穿了件缝了夹层的肚兜,正好能把这些东西藏进去。
李瓶儿又拿起那几封旧信札,翻了翻——其中一封是花子虚的远房表亲写的,那人现在在江南苏州做个小官,当年花家帮过他,他一直记着情分,信里说“若有需,可随时来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信放回了匣子——现在联络外人,风险太大,万一被潘金莲或吴月娘知道了,只会惹来更多麻烦。但这条线,她记在了心里,或许将来能用得上。
她把紫檀木匣子放回箱笼底部,盖好箱盖,锁上铜锁,又把箱笼推回屋角,用一块布帘挡好。做完这一切,她松了口气,心口那一直堵着的巨石,像是松动了些。这三亩田、一间铺面,还有五十两银票,或许在西门府看来不算什么,可对她来说,却是能让她和孩儿活下去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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