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她的症状,眉头紧锁道:“姨娘这是急怒攻心,兼之孕期肝气郁结,害喜症状加重,才导致胎气不稳。若是再受刺激,怕是会有流产的风险。”
他开了一副安神止吐的方子,又嘱咐道:“近几日务必静养,少思少怒,饮食以清淡为主,不可吃油腻、辛辣之物。若是有任何不适,立刻派人去请我。”
翠儿连忙接过药方,去小厨房煎药了。王熙凤看着沈月娥苍白的脸,神色凝重地说:“月娥,你今日的失态,怕是会被邢夫人拿来做文章。‘孕期癫狂’、‘心神不稳’,这些话若是传到老爷和老太太耳朵里,对你和孩子都不利。”
沈月娥点了点头,声音虚弱:“妾身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你知道就好。”王熙凤叹了口气,“我已经让人去回禀老太太了,把今日之事如实说清楚,尤其是邢夫人如何逼迫你,你如何动了胎气。老太太素来疼惜子嗣,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她又叮嘱了常嬷嬷几句,让她好生照顾沈月娥,不许任何人打扰,然后才带着平儿离开。平儿跟在王熙凤身后,小声问道:“二奶奶,您真的相信月姨娘是清白的吗?”
王熙凤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揽月轩的房门,轻声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其他的事,都好说。”
平儿心中了然,不再多问。她知道,王熙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巧姐儿的未来。
(四)
翠儿煎好药,小心翼翼地喂沈月娥喝下。药很苦,沈月娥喝了几口就忍不住皱起眉头,翠儿连忙递上一颗蜜饯,让她含在嘴里。
“姨娘,您睡一会儿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翠儿帮沈月娥盖好被子,轻声说道。
沈月娥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药物的作用很快显现,她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没多久就睡着了。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嘴里不时发出细碎的梦呓,像是在躲避什么。
翠儿坐在床边,看着沈月娥的睡颜,心中满是担忧。她知道,姨娘在府里过得有多难,从怀孕到现在,就没安生过一天。她轻轻握住沈月娥的手,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姨娘和小主子平安无事。
常嬷嬷守在廊下,时不时往屋里看一眼。她想起王熙凤的嘱咐,拿出一张纸条,写下“月姨娘胎气不稳,需静养,邢夫人今日闹事”,然后交给一个小丫鬟,让她送去荣禧堂给老太太。
老太太收到消息时,正在和鸳鸯一起整理佛经。她看完纸条,眉头皱了起来,对鸳鸯说:“邢夫人也太不像话了!月娥怀着孕,她还这么逼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林家的子嗣怎么办?”
鸳鸯连忙安慰道:“老太太别生气,二奶奶已经去处理了,月姨娘现在没事了。您要是担心,明日可以让人去看看。”
老太太点了点头:“嗯,明日你去揽月轩一趟,给月娥送些补品,再问问她的情况。告诉她,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她。”
“是,老太太。”鸳鸯应下。
另一边,邢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越想越不甘心。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茶杯,却一口也没喝。王善保家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太太,今日王熙凤来了,咱们也没搜到什么证据,接下来该怎么办?”
邢夫人放下茶杯,眼神阴狠:“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查!那个流浪汉还在大牢里,咱们可以去‘问问’他,让他把罪名都推到沈月娥身上!只要他一口咬定,就算没有证据,老爷也会怀疑沈月娥!”
王善保家的眼睛一亮:“太太说得对!奴婢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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