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这个不能碰,尖得很,会扎到手的。”
“我就要!我就要!”西门弘开始撒泼,坐在地上,蹬着腿哭闹起来,“娘,我要那个蜻蜓!我要!”
潘巧云连忙把他抱起来,哄着:“好好好,娘给你要,给你要。”她抬头看向潘金莲,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七妹妹,你看这孩子,就是这么任性。这支簪子看着确实好看,弘哥儿既然喜欢,不如就赏给她吧?小孩子家,也就是图个新鲜,玩两天就忘了。”
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这支簪子是她目前最贵重的首饰,她怎么舍得给?可潘巧云都这么说了,她若是拒绝,就显得太小气;若是答应,又实在心疼。她正左右为难,奶娘却机灵,赶紧打圆场:“姨娘,哥儿还小,这支簪子太尖了,万一扎到哥儿就不好了。奴婢记得凝香院有支银质的小蝴蝶簪,比这个更适合哥儿,奴婢这就回去取来给哥儿玩,好不好?”
潘巧云见潘金莲没立刻答应,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便顺着奶娘的话说道:“也好,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弘哥儿,咱们不要这个,娘让奶娘给你拿更好看的蝴蝶簪,好不好?”
西门弘还在抽噎,却也点了点头,不再哭闹。
潘巧云抱着儿子,重新坐回玫瑰椅上,语气突然变得“推心置腹”:“妹妹,不是姐姐多嘴,我也是过来人,有些话想跟你说说。咱们女人家,在这深宅大院里,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安稳,图个依靠吗?”
她轻轻抚摸着西门弘的头发,继续说道:“容颜是最靠不住的,今日你年轻貌美,老爷宠你;明日来了更年轻、更漂亮的,老爷的心思说不定就变了。恩宠这东西,就像天上的云,说散就散。唯有这身上掉下来的肉,才是实实在在的,才是一辈子的依靠。”
她的目光落在潘金莲的小腹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妹妹如今正得宠,趁着年轻,可得抓紧机会,早日为老爷生个一儿半女。只要有了孩子,尤其是有了儿子,你在这府里才算真正站稳了脚跟,谁也不敢轻易欺负你。你看我,虽说嘴笨,不如妹妹会讨老爷欢心,可我有弘哥儿,老爷看在弘哥儿的面子上,也会多疼我几分;府里的下人,看在弘哥儿的面子上,也不敢对我不敬。”
这番话,看似是好心提醒,实则是赤裸裸的炫耀和敲打——她有儿子,这是她最大的资本,潘金莲就算再得宠,没有子嗣,也永远比她矮一头。
潘金莲听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却只能点头:“姐姐说得是,妹妹记下了。”
就在这时,西门弘又盯上了多宝阁上的一尊玉雕小马。那玉马是和田白玉做的,只有巴掌大小,雕工精细,马的鬃毛、尾巴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是潘金莲最喜欢的摆件,每日都会拿下来擦拭。西门弘挣脱潘巧云的手,跑到多宝阁前,踮着脚,伸手就要去够玉马。
“弘哥儿,那个不能碰!”潘金莲赶紧上前,想拦住他,可还是晚了一步。西门弘已经够到了玉马,一把抓在手里,兴奋地举起来:“娘,你看,小马!”
潘巧云笑着说:“哎呦,这小马真好看,弘哥儿真有眼光。七妹妹,你这摆件可真多,都是老爷赏的吧?老爷对你可真好。”她嘴上夸赞,却没让儿子把玉马放回去。
西门弘拿着玉马,在手里摆弄了两下,觉得没意思了,随手就往地上一扔!
“啪嗒!”
一声脆响,玉马掉在青石板地上,马腿顿时摔断了一截,白色的玉屑溅了出来,落在地上,像碎了的月光。
潘金莲的心猛地一抽,疼得她脸色更白了。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玉马——断口处很锋利,划破了她的指尖,渗出一粒细小的血珠。她看着断了腿的玉马,心里又气又疼,眼泪差点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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