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堆中还夹杂着一些破布条,可能是用来保暖的,但现在已经毫无用处。武松的脚边,一只老鼠快速窜过,消失在墙角的黑暗中,似乎在嘲笑他的无助。他抬头望向囚室的顶部,只见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几滴水珠,仿佛随时都可能滴落下来,给这个已经足够潮湿的地方再添一份湿气。
唯一的光亮来自高处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阳光透过通风口斜射了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小块微弱的光斑。光斑里,无数灰尘在飞舞,像被困住的魂魄,找不到出路。
武松走到稻草堆旁坐下,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哗啦”的轻响。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铁链很重,每动一下都要耗费不少力气。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不是疲惫,而是在积蓄力气。他知道,这只是折磨的开始。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牢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狱吏探进头来,三角眼扫过武松,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没说话,只是对外面招了招手。四个囚犯跟着走了进来,个个身材高大,面相凶恶。为首的是个刀疤脸,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从额头到下巴,像是被刀劈开过,眼神里满是戾气。他手里攥着一根磨尖的木片,木片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哟,新来的?还是个官儿?”刀疤脸走到武松面前,唾沫星子喷在武松脸上,“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识相的,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他晃了晃手里的木片,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武松睁开眼,目光冷冷扫过刀疤脸。那目光里没有恐惧,只有沙场搏杀练就的杀气——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劲,是见过血、斩过贼的威严。刀疤脸被这目光扫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里的木片差点掉在地上。
“妈的!还敢瞪我?”刀疤脸恼羞成怒,他在这牢里作威作福惯了,还没人敢这么对他。他挥起拳头,朝着武松的脸打过来——这一拳又快又狠,带着风声,若是普通人,定然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武松却没动。就在拳头快要碰到他脸颊的瞬间,他脚腕轻轻一抬,铁链“唰”地扫过地面,精准地绊在刀疤脸的脚踝上。刀疤脸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门牙磕在青砖上,流出了血。
“大哥!”另外三个囚犯见状,发一声喊,一拥而上。一个瘦高个伸手去抓武松的头发,一个矮胖子扑向武松的腿,还有一个络腮胡举起拳头打向武松的胸口。
囚室狭小,武松戴着铁链,行动受限。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拳脚功夫早已刻进骨子里。他侧身避开瘦高个的手,同时抬起膝盖,顶在矮胖子的肚子上。矮胖子“嗷”地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络腮胡的拳头刚到,武松抬手格挡,铁链缠住络腮胡的手腕,用力一扯,络腮胡疼得惨叫,手腕被勒出了血痕。
瘦高个见同伴都被打倒,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武松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后,瘦高个“扑通”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
刀疤脸从地上爬起来,见三个兄弟都被打倒,心里又怕又恨。他还想冲上去,却被狱吏喝住了:“行了!都给我滚出去!”
刀疤脸恨恨地瞪了武松一眼,带着三个同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狱吏看着武松,三角眼眯了眯,阴恻恻地说:“武松,你倒是有能耐。不过,在这牢里,有能耐的人,死得更快。”说完,他“哐当”一声关上牢门,走了。
武松没理会狱吏的威胁,只是靠在墙上,慢慢平复呼吸。刚才的打斗耗费了不少力气,他的手腕被铁链磨得发红,隐隐作痛。但他知道,这只是肉体上的折磨,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果然,从那天起,狱吏开始变着法地折磨他。每天送来的饭,都是馊臭的米粥,里面掺着沙子和烂菜叶,米粥里还漂浮着不知名的虫子,让人看一眼就恶心。武松只能强忍着,用手挑出虫子和沙子,勉强喝几口米粥维持体力——他不能死,他还要为兄长报仇,还要揭穿西门庆的罪行。
到了晚上,折磨更甚。牢房外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