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钢,我们还在攻关普碳钢的纯净度;别人的机床靠芯片和软件实现微米级控制,我们还在努力提高齿轮和丝杠的机械精度。”
“这条路很踏实,但差距会越拉越大。我们必须同时在‘挖地基’和‘盖高楼’上投入力量。”
“第三,”赵四目光坦诚地看着首长,“是我个人基于这些事实和趋势的一点思考,或者说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如果我们现在不立即着手系统性补课和前瞻布局,那么未来十年、二十年,我们面临的将不是某个设备卡脖子,而是整个产业体系的‘窒息’风险。”
“‘工业基础能力’提法可能不成熟,但它反映的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亟待重视的体系性差距。”
他并没有一味强调困难,而是在指出问题的同时,也清晰地阐述了他所构想的解决方案框架。
建立共性技术平台、统一标准体系、布局前沿方向、创新协同机制……
他的陈述逻辑严密,数据扎实,观点鲜明却又建立在充分的事实依据之上,更重要的是,他传递出的那种深沉的家国情怀和紧迫的危机意识,极具感染力。
整个过程中,首长一直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赵四。
旁边的两位智囊则不时低声交换意见,或提出一两个极其尖锐的后续问题,赵四均能迅速理解其意图,并给出有理有据的回答。
办公室里的气氛,从一开始的严肃审视,逐渐转变为一种深入的探讨甚至交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终于,首长缓缓站起身,亲亲捏着拳头,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然后停在窗前,望着外面。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赵四身上,那锐利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和决断。
“很好。”首长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的这份《构想》,眼光很毒,胆子很大,路子看得也很准。”
“虽然有些地方还显稚嫩,但方向是对的,问题是真实的,紧迫性也是存在的。”
他走回办公桌,拿起笔,在文件首页空白处,飞快地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对旁边一位智囊吩咐道。
“通知下去,尽快安排一次小范围的、高规格的专题讨论会。”
“把相关部委的主要负责同志和几位老总工都请来,重点讨论这份《构想》提出的问题和我们可能的应对策略。”
“是,首长。”智囊立刻应道。
首长这才看向赵四,语气缓和了许多:“赵明同志,你先回去。”
“今天谈得很好。记住,国家需要的就是你们这样既有扎实功底,又有战略眼光的年轻人。”
“回去后,继续深入思考,做好更详细的论证准备,可能很快还有更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是!谢谢首长!我一定全力以赴!”赵四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起身立正答道。
工作人员引领着赵四离开了办公室。
当他走出那栋灰色小楼,重新坐上来时的轿车时,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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