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中心的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关于苏联中型挖掘机国产化的第三次论证会正陷入僵局。
桌上摊开着巨大的总装图和几十张部件详图,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王永革嗓门带着火气,手指重重戳在图纸上一处回转支承的连接部位。
“……这里,标注的螺栓强度等级按咱们的国标换算,至少低了两个档次!”
“按照这个标准选型,满负荷作业撑不过两百小时准得出事!老毛子这坑挖得够隐蔽!”
之前持保守意见的技术员扶了扶眼镜,语气依然谨慎。
“王工,苏联原设计有其整体考量,也许考虑了特殊的动态载荷分布或安全系数。”
“我们贸然提高局部标准,可能导致应力集中转移,引发其他更不可测的连锁故障。”
“下面的制造厂已经等了好几个月,工期耽误不起。”
“等不起就能用有隐患的设计?”
陈继业推了推眼镜,将一叠计算稿和几份从各地搜集来的故障记录推到桌子中央。
“这是能找到的国内同型机,以及相似结构其他重型设备的故障报告。”
“超过七成的问题都直接或间接指向这个连接部位!”
“强度不足导致螺栓拉伸塑性变形、孔壁挤压磨损,证据链很清晰。”
吴工翻看着那些记录,眉头紧锁,但还是坚持。
“即便数据有倾向性,修改原始设计也需要极其严谨的计算和充分的试验验证。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一个月,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一个月总比机器趴窝、造成重大损失强!”王永革气得又想拍桌子。
赵四坐在主位,一直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图纸上那个争议部位缓缓移动。
系统赋予的扎实理论基础和多次一线实战积累的经验,让他对结构强度的感知异常敏锐。
这个连接点,无论从受力分析还是从实际反馈看,都像一个精心伪装的技术陷阱。
光是提高螺栓强度,恐怕治标不治本。
“争论暂停。”赵四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
他拿起红蓝铅笔,在图纸那个关键部位画了一个醒目的、带着问号的圆圈。
“吴工的顾虑是必要的程序正义,修改必须有理有据。永革和继业的怀疑源自实践反馈,不能忽视。”
他看向陈继业,语速加快:“继业,你负责,基于现有国标和搜集到的极限工况数据,做三套强度提升对比方案。”
“第一套,只提升螺栓材质等级;第二套,在提升螺栓等级基础上,适当增加连接法兰的厚度;第三套,结构局部加强,改变部分传力路径。”
“每套方案都必须附带详细的计算依据和潜在风险分析。”
“明白,我立刻组织人手计算。”陈继业迅速记录。
“永革,”赵四转向他,“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