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未著,而意有不善,辄不可留”的时候,苏轼也上书说章惇平定西南夷叛乱是“构隙四夷”。
苏轼最初被贬也不是章惇干的,宋哲宗初次贬谪苏轼的时候,章惇还在苏州当官。三年后宋哲宗又把苏轼贬去海南吃生蚝,章惇正好在相位上,这次倒是可以给宋哲宗背锅了。
至于这锅背得对不对,因为章惇言“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宋徽宗和他的好儿子宋高宗竭力抹黑章惇,关于章惇的史料多有删改,南宋文人一举将章惇捧上北宋大奸臣的位置,章惇在《奸臣传》中的排名遥遥领先秦桧,背的锅数不胜数,也不差这一口了。
想想南宋文人是怎么批判章惇的?章惇不为亲友徇私授官是“穷凶极恶”,击败西夏和吐蕃的入侵并收复失地为“肆开边隙”。“欺负苏轼”这条罪名太小意思了,简直不够看。
不过曹暾觉得十分有趣的不是章惇背了多少口锅,而是不被史书书写的文物所透露的信息。
在提起章惇对苏轼怨恨时,多会提到元祐元年,苏轼在章惇被贬时写信与章惇相约以后归隐田园,被心胸狭隘的章惇视作嘲讽,是章惇报复行为的导火索。
然而,这被后世称为《归安丘园帖》的私人信件,是苏轼保存最完好的书法真迹之一,目前保存在海峡对岸的故宫博物院。
私人书信很容易损坏。也就是说,当章惇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就小心翼翼地将其装裱珍藏。这之后,章惇经历了贬谪,又回到了朝堂为相;阻止端王登基未成,死在了湖州贬所。
苏轼写给章惇的最后一封信,一直随着章惇浮浮沉沉,丝毫未损。
纸寿千年,流传至今。
多么有趣啊。
还有一件同样有趣的事。
苏辙与章惇是真的水火不容,但他在写苏轼的墓志铭时,却称呼章惇为苏轼“旧善”,将章惇戏谑司马光,苏轼从中调停的往事刻在了苏轼的墓碑上——在苏轼的墓志铭中,章惇就只有一个身份,苏轼的友人。
这似乎印证了苏轼病逝前的那句话,“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所增损也”。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曹暾想着想着,便走神了。
曹佑拍拍走神的小侄儿的屁股:“暾儿,我问你先去哪边看杂手伎,问了好几遍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曹暾捏了捏瘦削的小下巴:“我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曹佑很配合地回答:“什么主意?”
曹暾瞟了一眼正好奇地竖起耳朵偷听的少年章惇:“今日看的杂剧剧本,内容无趣,内涵也无趣,主角真不像个文人。我要匿名写个真正文人的话本子,既能赚些零花钱,为叔祖父减轻抚养我的负担,还能抒发胸臆。”
曹佑向来支持曹暾的行为,想也不想就答应道:“好。你写了,我帮你找店家刻印。”
章惇忍不住问道:“话本?和笔记小说一样吗?你想写什么故事?”
曹暾胡扯:“当然是托古言今,针砭时弊啊。我决定借前唐的壳子,写庆历党争的事。就写一对好友因党争决裂,互相坑害,然后双双死于贬所的故事。”
章惇对曹暾好感暴增:“你连庆历君子都敢针砭吗?够狂妄!想好题目了吗?”
“想好了。”曹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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