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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正好,灰尘在光柱里浮游,像无数细小的精灵在跳舞。
我深吸一口气,铁锈味混着变压器的热油,呛得肺发疼,却让我异常踏实。
\"那就继续。\"
我说,声音沙哑,却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顾骁的手还握着我的腕,指腹压在脉搏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隔着皮肤敲鼓。
\"三倍音量,只是门票。\"他低头,声音低到只有我能听见,\"我要的是——'稳定'、'耐用'、'可量产'。\"
他每说一个词,指尖就轻轻点一下我的脉,像在给我下新军令。
我喉咙发干,却扬起下巴,\"给我材料,给你奇迹。\"
男人沉默两秒,忽然笑了——极短,极浅,像冰面裂开一条缝,\"好,材料我来批。\"
他松开我,转身去关总电源。
\"咔哒\"一声,机房陷入安静,窗玻璃上还残留着刚才那声\"东方红\"的震颤。
我靠在操作台边,腿肚子直打颤,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林静把眼镜摘下来,用衣角擦,\"第一仗,漂亮。\"
聂小红冲我竖起大拇指,虎牙在暗处闪一下,\"典狱长,以后我跟你混到底。\"
我咧嘴,想笑,却先打了个冷战——汗湿的衣服贴在背上,像一层冰。
顾骁回头,目光掠过我的狼狈,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先回去,写报告。\"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十分钟,到我办公室。\"
我点头,嗓子发哑,\"收到。\"
男人抬脚往外走,军靴踏过地面,每一步都像量过我的心跳。
门合上,机房只剩我们仨。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收工,回去洗澡睡觉。\"
林静把那只搪瓷杯塞进我手里,\"还有后续?\"
\"有。\"我喝掉杯底最后一口凉水,\"更大的。\"
傍晚,营区最东头的小院。
我冲完凉水,头发还滴着,推开门——
顾骁的办公室亮着钨丝灯,窗纸上映出他侧坐的剪影,肩背笔直,像一柄收在鞘里的刀。
我敲门,\"报告。\"
\"进。\"
屋里弥漫着油墨和烟草味,他站在桌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旧表和一截青筋。
桌上摊着一张《材料申请单》,空白处已经签好他的名字——笔锋凌厉,像要划破纸背。
我走近,低头看:
高纯铜线一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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