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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有人给我盖了件大衣。
我睁眼,是林静,她把那件洗得发白的囚衣外套搭在我身上。
\"别着凉,典狱长要是病倒,我们得集体陪葬。\"
她声音轻,却像针,一下把我扎清醒。
我拽住她袖口,\"一起活。\"
她愣了下,随即笑,眼角细纹像展开的扇骨,\"好,一起活。\"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被推开。
聂小红卷着寒气进来,怀里抱着几块碎耐火砖,额头一层细汗。
\"砖来了。玻璃管得等天亮,供销社开门我去顺。\"
她扔下砖,拍手上的土,冲我挑眉,\"典狱长,给起个名吧,咱这破窑实验室?\"
我坐起身,大衣滑到地上,\"叫'霜花台'。\"
\"霜花?听着像唱戏的。\"
\"霜花遇太阳就化,\"我咧嘴,\"可咱们偏要在太阳底下活下来。\"
林静推了推眼镜,轻声重复:\"霜花台……挺好。\"
她低头,把铜线小心缠成卷,放进一只搪瓷碗,像安放一条沉睡的龙。
窗外,雾开始散了,天边泛起蟹壳青。
新的一天,带着未知的危险与希望,正一点点挤进这破旧的仓库。
我深吸一口气,铁锈味混着松香,呛得肺发疼,却让我异常踏实。
\"开工。\"
我说,声音沙哑,却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天刚蒙蒙亮,供销社的木门板\"哗啦\"一声被卸下。
聂小红把帽檐压到眉下,低头钻进去,再出来时袖管鼓鼓——玻璃管到手。
她冲我眨眨眼,虎牙在晨雾里闪一下,像打火石擦出的火星。
我们三人围着土坯墙脚挖出的\"砖窑\"——其实只是半尺深的坑,垫了碎瓦片。
林静把玻璃管一端探进煤油灯焰,火舌\"噗\"地包住管壁,映得她睫毛镀上一层金。
\"温度够了。\"她轻声说,声音像薄刃划过绸布。
我递过铜线,她指尖抖都没抖,把线封进玻璃腔,再用破自行车打气筒抽气——
\"嘶——\"一声,真空成。
聂小红攥着块湿布,随时准备灭火;我屏住呼吸,心跳声大得仿佛有人在耳边敲鼓。
火里,玻璃管渐渐发红,像一条被唤醒的血管。
林静忽然抬眼,\"可以了。\"
她镊子一夹,玻璃管离火,红光迅速暗下去,只剩一点橘色芯子,像将熄未熄的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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