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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灰烬沾满了她的指尖和衣袖,呛得她不住咳嗽,可她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仿佛这满室的灰尘和陈旧气息都无法阻挡她探寻真相的决心。
半个时辰后,就在她几乎要将整个夹层翻遍之时,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异物。
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其抽出。
那是一封用牛皮纸包裹的信,封口处用火漆死死缄住。
或许是年代久远,漆面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但封印依旧完整,昭示着它从未被人开启。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攀升,指尖微微发麻。
苏晚清楚,这封信既然能让原主如此郑重其事,甚至预感到自己的死亡,其内容必然惊天动地。
若真如她所料,牵涉宫禁,那么当场拆开,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冷静地将信函用一块干净的油纸细细包裹好,转身对陈嬷嬷道:“嬷嬷,你立刻亲自去一趟膳香坊,将此物交给掌柜,让他放入最里面的密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膳香坊,是苏家陪嫁的产业之一,也是她早就布置好的一个安全退路。
“是,夫人。”陈嬷嬷接过油纸包,感受着那不同寻常的分量,神色肃然地退下。
回到房中,苏晚走到案前,展开一张素笺,提笔蘸墨。
雨声淅沥,灯火摇曳,她的身影在墙上投下坚定的影子,像一尊静默的雕像。
笔尖落下,墨迹在纸上晕开,只留下八个字。
“信在,人在,等你。”
她将字条折好,从妆匣中取出一块顾家族卫专用的玄铁铜牌,这是崔九奉命保护她时留下的信物。铜牌冰凉,棱角分明,压在掌心,像一块沉甸甸的誓言。
她将字条小心地嵌入铜牌的夹层,而后扬声唤道:“崔九!”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正是奉命暗中护卫的崔九。
他躬身行礼:“夫人有何吩咐?”
“将此物,立刻呈交顾昭之。”苏晚将铜牌递过去,语气不容置喙。
崔九接过铜牌,感受到了夹层中的异样,面露难色:“夫人,大人方才刚刚下令,今夜闭门思过,不见任何人。您……”
苏晚缓缓抬眸,那双平日里温婉的杏眼此刻竟锐利如刀,直刺人心:“你告诉他,这封信,是苏晚用命换来的。”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像铁钉敲进木头。
“他若不来,天亮之后,我便亲自将这封信送到大理寺——以‘通奸案’苦主的身份,当着京兆尹和满堂看客的面,亲手启封。”
崔九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剧烈收缩!
他跟在顾昭之身边多年,深知这位新夫人嫁入相府的缘由。
那桩所谓的“通奸案”,本就是相爷为了护住苏家,平息宫中怒火而默许的污名。
这既是苏晚的耻辱,也是相爷心中一道不可触碰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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