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这些人只不过是庸人自扰吧,那些牙兵将食案送到水榭边时,那位昔日川西节度使的儿子,本该是东川主的颜师会正意兴阑珊,自斟自饮。
此刻这位大人物哪还有之前的英武气?双眼布满血丝,便是胡子上的须发都杂乱了。
其中一个牙将,看着志气消散的颜师会,忍不住喊道:
“郎君,如何作妇人态,不就是回长安嘛?又如何了?有家主在长安,再有我们数年积攒的财货,不消几年还能回来。”
“而且不是老丁我说个难听的,那高骈都快六十了,又能活几年?而他的那些小儿辈,我望之都不成器,日后只消等高骈老儿一死,咱们直接弄死他那帮儿孙,报了那日之仇!”
颜师会本来还不说话呢,只自己借酒消愁,可一听这话,直接暴怒,直接把酒杯砸了过去,大骂:
“狗东西,你意思是我颜师会只能欺负那些不成器的?还得等高骈老儿死了才能?”
“哼,我实告诉尔等,我自有办法,且等我回长安,自有那高骈老儿好看。还有那个赵怀安,狗一般的贱种,他是寿州人是吧,你今夜就带一队人去寿州,给我将他满门杀光!”
说着,他就指着刚刚的老丁,让他今夜出发就去寿州。
老丁被撒了一身酒,不敢说话,他们这些人都是颜氏父子恩养多年的,家里人都在颜家手中,虽是牙兵,却也与家奴无异。
此刻自家郎君上头说什么去寿州杀赵怀安满门,老丁也只能听着,绝不敢问一句,那赵怀安家在哪。
就在老丁准备退下去。
忽然听到驿站的外院大门被撞开,然后就奔进来三队甲兵,或持短弩,或持牌盾,各个顶盔贯甲,披着蓑衣就冲了进来。
一进来,三队人分工明确,其中一个雄壮如熊的甲兵带队走驿站正面,另外两队从两侧绕了过去。
一些布置在驿站外围的颜氏家将刀都没拔出来,就被弩箭钉在了木柱上,然后最里侧的驿站馆门直接被撞开。
那个雄壮甲士,披三层甲,手持长锏,在成功破门后,就抽碎了一名发呆的颜氏将的脑袋。
此刻,整个驿馆一下子沸腾起来。
老丁他们这些人直接一部分护在水榭旁,一部分人则开始披甲,准备下去和这些敌军肉搏。
忽然,一名高大甲士从正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又奔进来十来名甲士,各个都持重兵,帮助最先进来的袍泽解决当面之敌。
简直就是摧枯拉朽,那些只穿戎衣,配刀剑的颜氏家将就是一群鸡子,被无情屠戮。
他们手里的横刀斩在这些甲士的身上,除了将自己手上的兵刃斩断,就再无建树了。
这个时候,老丁这些心腹牙将已经再不抱希望,就准备拉着颜师会他们突围。
可忽然,颜师会瞥到那个站着不动的敌军甲士,把面甲掀开了,一下子,他双眼赤红,怒吼:
“赵怀安!”
是的,杀进驿站的正是从二十里外奔来的赵怀安等人。
而此时,赵怀安也盯向了颜师会,随后残忍地对着他抹了下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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