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门口,她都没有下车,而是跟着霍幼安走了。
霍幼安说会把她送到白府,孔雅说,这是她摆脱孔家的第一天,她有很多话想和自己的手帕交说,有间医庐那边也有很多事要和手帕交商量。
他没能说服她改变主意。
孔老太傅不悦,“她祖母病着,她回来了,竟然连问安都不会,成何体统!”
孔灵子一咬牙,将孔雅自梳的事说了。
天已经黑了,父亲就算要找雅姐儿算账,也不方便在这个时候进她的屋子。
他先将事情说了,拖住父亲,到明天早上父亲再去寻雅姐儿,怒气总会消掉一些。
孔灵子说的是孔雅敷衍他的套话,“雅姐儿为祖母的药钱忧心,一大早便出门寻醒哥儿借钱应急。
不想在路上碰到了灵善庵的灵妙大师,灵妙大师观她有佛缘,当场点化,雅姐儿便随着灵妙大师去了”。
孔老夫人气急败坏,“什么点化!那老尼姑是在拐卖大家闺秀!”
这两天,白前给孔老夫人扎了针,刚刚又是一碗天材地宝熬的药灌下去。
孔老夫人现在比之前精神头还好些,中气十足,这么一喊,震得心神不宁的孔灵子耳朵嗡嗡地响。
孔老太傅面色铁青,“此事,我绝不会同意!”
孔灵子期期艾艾劝道,“父亲,事情闹成这样,雅姐儿又与佛有缘,未必不是好事”。
孔老太傅大怒,“什么好事?我孔氏出了个背叛婚约、出家做道姑的嫡出姑娘的好事?
往后我孔氏女儿还要不要议亲?我孔氏男儿还要不要出门见人,要不要在朝为官了?”
孔灵子勉强撑着气势道,“我孔氏男儿如何,却不是看孔氏女儿如何的”。
“啪——”
孔灵子憔悴苍白的脸上清晰浮现出四条红痕。
孔老太傅盛怒的声音响起,“你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出去跪着,想不明白不许起来!”
孔老夫人急得大喊,“孩子说错话了,你好好教就是,你打他做什么!
还跪!他小人儿跪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伤了身体,还得花钱请大夫、花钱吃药,这次他又该找谁借钱呢?
孔灵子有些麻木地想着,默不作声出门跪在院中。
孔老太傅没有理会孔老夫人的哭嚎,拂袖而去。
孔柔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泪滚落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到唇边,微微的凉、微微的涩。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大姐姐,出家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跟她争宠了,也没有人天天压在她头上,训斥她、克扣她了。
可是,她好像也没有很开心,反倒很怕,很怕很怕……
孔老太傅到底是怕孔灵子跪伤了身子,没多久就让他起来,回去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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