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夫人病歪歪地缠绵病榻多年,稍微一激动、一生气就会晕倒。
这次却是前所未有的凶险,孔老太傅无法,只得亲自进宫请了白院判来。
白院判亦是束手无策,见孔灵子哭泣不止,一片拳拳之心,沉吟一会,到底还是开口道,“孔小哥可以去铁帽子胡同有间医庐,请小女来瞧一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白前很快到了孔家,孔雅早早立在大门外等候,见了白前惨然哭道,“前前,祖母这次实在凶险,无论用什么贵重药材都无妨,只求你能吊住祖母的性命!”
吊住她几天的命,待她点了朱砂,断绝生养之恩,便不必守一年的孝,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白前握住她的手,重重点头,“姐姐一片至孝,我一定竭尽全力”。
孔老夫人的情况的确非常严重,全靠一片老参吊着最后一口气。
但就算是这口气,也吊不了多久了。
白前用了针,孔老夫人慢慢缓过气,睁开了眼睛,只是喉咙兀自呼嗬作响,说不出话来。
孔老太傅惊讶瞪大眼睛,看看老妻,又看看白院判。
白院判惭愧拱手,“小女医术承自巫医一门,别辟蹊径,有我所不及之处,惭愧惭愧”。
白前不紧不慢开口,“孔老太傅,我巫医一门看诊的规矩,小病不收钱,疑难杂症收三千银子。
阎王手中抢人五千两,出诊再加一千两。
孔老夫人已到油尽灯枯之地,需诊费六千两。
在保证吊命的珍贵药材齐全的情况下,大约可再保一年的性命”。
白前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吊一年的命,药材大约需要三千到五千的银子”。
孔灵子本来对银钱完全没有概念,经孔雅一事,变得无比敏感,失声惊呼,“那岂不是要一万两?”
其实一万两到底有多少,他还是不太清楚,只知道孔雅曾为了一千两,不惜卖掉了霍伯征送她的玉马。
这样一比,一万两应该是很多了。
白前点头,“我这几针只能让孔老夫人缓过一口气,说几句留言,要不要治,你们自己决定”。
孔灵子大喊,“治,当然要治,倾家荡产我们也要治”。
孔老夫人喉咙响动得越发厉害,白前体贴开口,“老夫人是想说话?不愿治了?”
孔老夫人的喉咙更响了,白前语气越发温柔,“这样,老夫人想治就眨一下眼,不想治了,就不要眨眼”。
孔老夫人浑浊的老眼疯狂地眨动了起来,生怕白前看错了。
立在一旁的孔雅讥讽翘起唇角,更深地低下头去。
白前了然点头,“既然要治,先付诊费,现银或银票皆可,不收玉佩、古玩等物,我不认识”。
孔灵子腾地站了起来,“白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筹钱”。
白前看了看沙漏,“你有两刻钟的时间”。
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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