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宗,剑峰大殿。
檀香氤氲,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压抑。
秦海川背负双手,焦躁地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来回踱步,每一次落脚都发出沉闷的声响,搅动着空气中不绝于耳的呜咽声。
“哭!哭哭哭!你便只知道哭!”
他终是忍无可忍,猛地驻足,怒视着瘫坐在椅中、以帕掩面的苏希冉。
他这一吼,苏希冉反倒像是被拧开了闸口,哭声愈发悲切起来。
“我的阳阳……我苦命的儿,怎能遭此奇耻大辱!你可知如今外面是如何编排他的?”
“他们说……说他私德有亏,在秘境里行那等苟且之事,才被人扒光了吊在树上!”
话语至此,她几乎要背过气去。
一旁,脸色铁青的秦昭阳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紫檀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我没有!我说了多少次了!那都是秦昭雪那贱人搞的鬼!为何你们就是不信我?!”
“娘自然信你!”
苏希冉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我的阳阳最是纯良亲厚,怎会做那等事?可外人哪管真相?他们巴不得看我太一宗剑峰首座的笑话!”
秦海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怒火,转身盯着儿子。
见他满脸的屈辱与愤慨,终究将斥责的话咽了回去,沉声道:
“我且问你,那留影石中影像模糊,却依稀能辨是你几人赤身躺在地上,这你又作何解释?若非行止不端,何至于此?”
“是秦昭雪!一定是她!”秦昭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跳起来,
“我前脚刚在秘境外见了她,后脚便着了道,天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一听到“秦昭雪”三字,秦海川与苏希冉的脸色同时一变。
“细细说来!”秦海川眸光一厉。
“就是她!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恨我,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折辱于我!”
苏希冉闻言,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不忍,
“可……可我们并无实证啊……”
她心下惶然,经此一事,她那个女儿,只怕更是要恨毒了他们这对父母。
“证据?”秦海川冷哼一声,袖袍一拂,脸上掠过一丝狠决,
“没有证据,难道不能创造证据?此等小事,有何难处!我这就亲赴修仙联盟,定要为我们秦家,为阳儿讨回这个公道!”
他行至殿门,忽又停下,回头冷冷瞥了秦昭阳一眼,
“这段时日,你便给我老实待在宗门内闭关修炼,少出去与你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你停滞在筑基初期多久了?若再无寸进,我看你日后有何颜面占据这亲传弟子之位!”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凌厉的剑光,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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