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嬴政目光扫过众女,最终落在始终静立的嬴清樾身上:“清樾,汝何言?”
嬴清樾敛衽躬身,语气平淡无波,只寥寥数字:“权者,安民之责。权出,民心与实绩。”
话音刚落,殿内微静。
嬴政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竟一时有些恍惚。
这个女儿素来沉静寡言,常年居于偏宫,不争不抢,存在感低得近乎让他忽略。
方才那寥寥数语,平淡得无甚力道,既无阴嫚的激昂锐气,也无其他公主的旁征博引,只一句安民之责,民心实绩,寻常得如同随口应答。
他暗自摇头。
这般低调内敛,连立论都透着平和,与天幕所言手段果决的昭圣帝判若两人。
嬴政本就对她无甚深刻印象,此刻更觉她绝非那能搅动朝堂,执掌天下的人选。
天幕之说纵有几分玄妙,想来也不会应在这般不起眼的女儿身上。
一念掠过,嬴政便彻底将嬴清樾抛诸脑后,连多余的点评都未曾给予,只抬了抬手,语气淡漠:“既已言尽,便各自退下吧。”
话落,嬴阴嫚率先上前,一改方才议事时的激昂模样,几步走到嬴政案前,屈膝行了个轻快的礼,语气带着几分娇憨:
“父皇,儿臣方才所言,您可听进心里去了?”
说罢,她双手轻轻拉住父皇的衣袖,晃了晃:“儿臣知道父皇属意有大秦风骨之人,儿臣定会好好表现,绝不辜负父皇的期许!”
嬴政被她这番撒娇闹得眉心舒展了些,抬手虚点了点她的额头,“毛躁性子,还需沉稳些。”
“儿臣听父皇的!”嬴阴嫚立刻应下,见父皇神色松动,这才喜滋滋地敛衽告退。
走到殿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对着高坐殿上的嬴政挥了挥手,脆生生道:“父皇可要好好保重龙体!儿臣可想你长命百岁呢!”
直至殿门缓缓合上,那娇俏的声音才渐渐远去。
嬴政望着殿门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眼底却仍有考量。
而侍立一旁的赵高,将这父女间的互动看在眼里,躬身的姿态愈发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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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殿的队伍沿章台宫复道缓缓前行,嬴清樾走在偏后位置,素色裙摆扫过青石板,无声无息。
她垂着眼帘,耳畔还回响着方才宣室殿内的议论。
姐妹们言正统,论威德,说律法,句句不离帝王尊荣与朝堂权术,却少有人真正触碰到根本。
在她看来,所谓权力,民心,实绩,根源皆在一个“民”字。
民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并非虚言。
帝王的权柄从不是血脉赋予的尊荣,也不是律法堆砌的威势,而是百姓心甘情愿的托付。
所谓实绩,从来不是拓土开疆的虚名,而是让黎庶有田耕,有衣穿,有饭吃的实在。
民心所向。
你若真心为他们遮风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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