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可能触怒龙颜,落得为贪官求情的嫌疑。
似是察觉到他的迟疑,嬴政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威严:“李相有话不妨直说。”
李斯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陛下,臣并非质疑彻查之举,只是担忧...”
“若大批基层官吏被斩,各郡县政务恐陷入停滞,耽误徭役调度与赋税征收?”
嬴政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沉吟。
“你无需担忧职位空缺。”
他缓缓补充,“凡此次彻查中,若有官吏虽无大过却有失职之嫌,可贬为小吏戴罪立功。再从各地儒生、文法吏中选拔贤能,填补空缺。”
“大秦要的是能为黔首办事的官,不是欺压百姓的蛀虫。”
这番话让李斯心中一松,连忙叩首。
嬴政收回目光,想到“陈胜吴广”起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脑中不禁开始回忆,六国贵族有这号人吗?
对于起义之事,嬴政自然是恼的。
但想到天幕先前说的话,这所谓的陈胜吴广起义必然没有成功,而是秦二世昭圣帝平定下来。
就是不知扶苏究竟有何手段?
思及此,嬴政不免开始焦虑,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在超出掌控,譬如忽略的种种小细节。
他不敢多想。
与此同时,另一边。
“律法明明是罚甲盾,你们却说斩!工钱该发,你们却私吞!”
陈二的吼声裹着风沙炸开,他猛地将肩头的石筐掼在地上,碎石子砸得夯土坑洼,眼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这话像捅破了堤坝,徭役们瞬间炸开。
年近六旬的老周攥着冻裂的手,一步步朝王吏目挪去,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俺们按律服徭役,朝廷早有定规,你们凭啥改律法?”
几个年轻徭役已经围了上去,有的扯住小吏的衣袖,有的捡起地上的夯土锤,虽未动手,眼中的激愤却让空气都发紧。
他们本就按秦律履行义务,如今才知官吏竟公然曲解律法欺压自己,哪还忍得住?
王吏目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嘴里还强撑着喊:“尔等休得胡来!服徭役本就该遵调度,晚到便是违律,本官...本官是按规矩行事!”
可这话刚出口,就被一个读过几句书的徭役怼回去:“天幕所说难道有假?而且陛下定的秦律清清楚楚,你真好大的胆子!”
“你说按规矩,是按你自己的规矩,还是朝廷的规矩?”
这话让王吏目瞬间语塞。
旁边的小吏们更是慌了神,有的想偷偷溜走,却被徭役们拦住。
有的干脆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是俺们要贪,是吏目逼的。”
混乱中,有人翻出了监工账房里的册子,上面贪的工钱记得真真切切的。
证据摆在眼前,徭役们的怒火更盛,围着官吏讨要说法的声音此起彼伏,连朔风都似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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