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换个其他人,敢说这个口吗?
李龙敢砸冰窟窿,拖着扒犁去挨家卖鱼,其他人难道没这个力气吗?不就是怕就算是砸了冰窟窿逮了鱼之后,卖不掉吗?
三四十年后,那些老渔民为什么打来的逮卖不掉,却仍然会去买船,去更深的地方下网,鱼卖不掉就跑到人家饭店里,和别人商量价格,一家不行就换一家?
不就是路子被趟出来了,别人把十公里的路都给你踩好了,如果你连最后那五百米都不愿意趟,那就只能注定你发不了这个财。
陶大强想着过段时间他也宰只羊,然后请大家吃一顿。
这羊还是去年跟着李龙一起去玛河西岸的牲畜市场那弄来的,养了快一年了,小羊羔子都长大了。
“九月吃驹骊,”谢运东端着一盘爆炒肚片上了桌,“来来来,先尝尝,这味道好啊!”
他说着让大家吃,自己却先开了酒瓶子,给每个人倒上。
这时候村里老人喝酒有人还讲究用拇指大的瓷杯,要温酒喝。
年轻人已经不用了,直接用口杯或者五十克的那种玻璃酒杯。
五十克的杯子,年轻人一口闷下去,够劲。
“今年这快到头了,”谢运东笑着说道,“收成不错,都赚了不少,咱们来碰一个,这日子越来越好,也想着以后会越来越好!”
“碰一个碰一个!”一桌子六个人,谢运东、李龙、陶大强、贾卫东、梁大成、梁双成。
梁家兄弟三来了两个,小的那个不能喝酒,自己一个人跑水库里玩去了。
谢运东提议,大家都放下筷子,端杯喝了一下,一口闷下,然后抹了下嘴巴,有赶紧喝茶冲辣的,有拿筷子吃菜就酒的。
这粮食酒,味道就是不同啊。
李龙每次都会感慨。
“大强,今年你的花葵收了多少?”梁大成问陶大强。
“二十亩地,收了不到三吨。”陶大强说道,“卖了五千多块钱,够了。”
他不无得意。
李龙不怎么在村子里,年初的时候他不确定种什么,就干脆跑到李建国家里讨问。李建国还是打算除了粮食就种花葵,那些碱地种甜菜,他就种了花葵。
花葵的收成虽然不算高,但胜在价格稳定,还是赚了些钱的。
“我家种的打瓜。”梁大成叹了口气,“也就多亏小龙还收打瓜籽。现在我听说有些人家连续两三年种打瓜,收的打瓜籽一亩地不到一百公斤,这玩意儿吃地力吃的快啊!”
“那老话讲,西瓜都不能重茬子,打瓜肯定是一样啊。”贾卫东插了一句,“行了啊,不错了。咱好歹地多,种啥都能赚一些。老家那一个人几分地,种的粮食刚够吃的,我老家都有人打算出来打工了——有想往南下进厂的,也有想到咱们这边当长工的。”
“当长工?那国家允许?”谢运东问了一句,“不太可能吧?”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李龙身上。
李龙身背着县人大代表的身份,又有全国的荣誉,大家觉得他出息了,有事自然是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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